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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老兵（第1页）

月转身，又一次的用手中的长剑砍下了一个兽人的头颅。他大口的喘着气，心里早已是一片空白。还没等月稍稍缓过来，几把粗劣的狼牙棒带着风声，向月狠狠砸下。月将剑横在头上，却还是被巨力所冲击，不由地喷出一口鲜血。大汉从旁边冲出，一举刺穿了两个兽人的胸膛。“不要在战场上分神，安迪。”大汉关切的说道。月木然的点点头，眼中三个兽人又举着铁锤呼啸而来。

“走了多少？”男人问道。“314个。”大汉苦涩道。“记好他们的名字。”男人吩咐道。大汉点头称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安迪的情绪不太对劲，我们这么快就让他上战场是不是....”男人想了想，说道：“不用管他，现在去告诉兄弟们做好准备，下次冲击有可能会动用巨兽，咱们也得做好准备了！”大汉身形明显一滞，但还是快速离开了。

傍晚，月坐在城墙上嚼着干硬的面包，目光无比呆滞。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恶梦。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的月已经暂时抛弃了所有，在这个庞大的绞肉机中，他所想的很是简单——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块熟牛肉从天而降，掉在了月的怀中。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别出声，快吃。”月抬头看去，想了想，才认出是老乔治。老乔治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骂道：“这些个该死的猪猡！314个好小伙子，就这么没了！”月从侧面望去，老乔治的眼角明明带着一抹晶莹。老乔治用力的抹了一下眼睛，感慨起来：“真是老了，以前跟着将军作战的时候，哪怕一次就走了几万个兄弟，不也是抬着头，不往心里去?老了，老了啊。“

月没有动那块诱人的熟牛肉，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听着老乔治在哪里怀念以往的美好时光。行军时的趣事，大战役时的惨烈等等。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到了最后，月只得在老乔治杀人般的眼光中咬了一口牛肉。老乔治在看到月咬完牛肉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的语调变的柔和：“这就对了，老乔治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就算打了一辈子的仗，到头来也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没保住。可你不同，安迪。你还太年轻，更别提还有人在等你。头的决定一定是对的，但老乔治就是想不明白！”月刚要继续往下听，眼前却一片漆黑，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老乔治见月已经睡去，他先是舒出一口气，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拔剑，提枪，用那种无懈可击的，真正军人的姿态向城墙下走去。“老乔治，怎么会是您那？”城门后一队人马中走出了一个战士，疑惑的问道。“安迪那小子吃坏肚子了，头让我替他。”老乔治镇定自若的回答道。战士依旧不解，嘟囔道：“头怎么会让您来，真是...”老乔治嘿嘿一笑，催促道：“别啰嗦了，快走。”这队人马飞速地消失在了冰原的尽头。

“该死的！这些个白痴，弱智！”“看来老乔治是想起他那同样十五岁的儿子了，才做出这种事。”“我们现在去，凭咱们兄弟的行军速度，说不定还能赶上！”“不可能了。老乔治现在应该已经冲进兽人大营了。”月虽然还是迷迷糊糊地，但还是听到了几句。他强忍着困意，睁开了眼睛。只见大汉在地上乱蹦乱跳，显得焦急至极。大汉见月醒来，怒不可遏的骂道：“你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难道满是蛆虫吗？”男人从旁打断，冷静道：“别再说了。看来老乔治在听到计划后就直接来找安迪了，真是..”大汉的脸上一阵扭曲，喃喃道：“可是老乔治怎么会，不应该让他...”男人的脸上还是一片冷漠，他走下城墙，只是留下了一句话：“至少老乔治能看到这场战争的结束了。”

大汉呆在原地，身为军人，自然只有一种方法看到战争的结束——死亡。他猛地一跺脚，恨恨的走了出去。月从一开始就在沉默。他拉下了面铠，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装备，确定食物，火石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拔剑，提枪，向城门走去。“停下！”守卫急急喝道。月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挥枪杆，硬生生的把守卫扫到了一边，随即用手中的剑逼住了守卫的喉咙，厉声道：“开城门！”

守卫却是带着无惧的神se，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安迪，老乔治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他这么做的目的你也清楚，你..”月一推面铠，眼眸中一片血红，他的声音低沉，却不容抗拒：“开城门！”守卫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脸上却也透露出些许疯狂的神se：“好！”

大汉与男人站在箭塔上，看着一个黑点飞速的向远方那无边的营寨中远去，大汉声音中满是苦涩：“这个混小子...”男人不发一言，转身离去。大汉依旧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黑点，也只得在心里默默祈祷。

月向眼中那片在黑暗中蛰伏着的庞大营寨冲去，耳边风声呼啸，他沉默着，血红的双眼中满是肃杀。不知跑了多久，月渐渐减缓了速度，躲在一旁。一个兽人从营寨中走出，身上依旧带着酒气，他一扒裤子，一阵哗哗声响起。月悄然接近，用手中的剑割开了他的喉咙。兽人捂着喉咙，咕哝了几声，无力的瘫倒在地。

月用剑钉在木质墙壁上，如同一只壁虎般爬上了兽人营寨。兽人似乎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来偷营，营寨上的哨兵也打着瞌睡。月摘下长枪，毫不费力的刺穿了哨兵的头颅。哨兵连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就此毙命。月藏于yin影处，向营寨内火光处望去，一片喧嚣。之后，他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老乔治闭着双眼，尽管只剩下了一个头颅，也还是那种很安详的样子。月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在消退，耳中的所有声音也消失，只剩下老乔治那句很有哲理的话不住的响起：“跟着号角声战斗到死，才是宿命，才是光荣。”噗通，噗通，噗通。月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他从木质的城墙跳下，枪杆猛地砸落，将一个醉醺醺的兽人砸成了一团！月一挑枪尖，也不管这些兽人能否听懂，吼道：“谁敢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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