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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初战北军 下（第1页）

南方的革命军里有山头，北洋吴佩孚派来“援粤”的三旅兵也是各有各的妈，其中邓如琢的兵是直系冯国璋那一系，现在的番号陆军第九混成旅，算是北洋的中央军，这回最卖力的就是他了。

张克瑶是安徽人，估计是皖系，2月份的时候跟着段祺瑞相应孙中山的那个什么和平统一裁军的通电，这两天下野回家了，他的那个旅也就回山东去了，方本仁只好从赣南调来了自己的第十混成旅。

樊钟秀是河南刀客出身，过去曾经当过孙中山旗下的陕西靖[***]第二路司令，后来被北洋军阀打败，一度投靠了吴佩孚，可却是身在吴营心在孙，呃，吴佩孚这个“鲁登道夫”要说摆开来打在中国倒是数一数二的，但是要说权谋手段好像是幼稚了一些，非常好骗的。

对于吴玉帅这种无厘头的军事部署，方本仁也是欲哭无泪，派了两个旅来“援”，其中一个是和孙中山勾结的皖系旅，还有一个干脆是孙中山的靖[***]诈降的！玉帅啊！玉帅！您老就没有听说过有临阵倒戈这回事？

（吴玉帅的话外音：“怎么会呢？老子的部队怎么可能临阵倒戈？焕章啊？你会不会临阵倒戈？”冯玉祥做老实巴交样。“回玉帅，俺老冯信基督，基督教人要诚实，诚实的人是不会倒戈滴。”）

方本仁在南雄听说粤军攻占周田镇切断南雄和仁化之间的联系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回家，是时候回赣南了，这仗没打头了，手下三个旅，其中一个旅疑似诈降，所以要让一个可靠的旅看着樊钟秀，真正能用的只有一个旅！孙大炮那头有多少部队？听沈鸿英和谢文炳说有10万！虽然这两个废物肯定是夸大了敌人的强大以掩饰自己的无能，但是五万估计是有的，让一个四千人的旅去和五万粤军pk？怎么看都是不行。所以方本仁干脆躲在南雄装病，不管沈鸿英怎么哀求就是不肯出兵。

可是沈鸿英的哀求可以不听，吴佩孚的严令却不能当成耳旁风，现在的吴佩孚可不是两年多以后在第二次直奉大战中让冯基督卖了的那个吴佩孚。在吴佩孚措辞严厉的电报催促下，方本仁咬着牙尽起三旅之兵，以樊钟秀豫军第五混成旅为先头部队，自己和邓如琢带了两旅兵在后面督战。就这样三旅兵，一旅在前两旅押后，慢吞吞的向周田方向挺进。

方本仁磨磨蹭蹭走得极慢，似乎就在等谢文炳、沈鸿英全军覆没，他好打道回府。这下可把罗耀国给急坏了，左等方本仁不来，右等方本仁还不来，等来等去没等到方本仁结果等来了蒋介石的电话。

“辅文，现在情况有变，北军的樊钟秀已经派人联络总理表示愿意回到革命这边来。”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宁波官话里略微带有一丝兴奋。“樊种秀旅今天下午就会到达始兴县城太平镇，他会在太平镇起义，就任靖国豫军总司令，你的第八师必须在今天晚上七点钟以前到达太平镇和樊司令会师，然后伺机进攻跟随在樊部后面的北洋军，具体行动听樊钟秀安排。此战中缴获的武器弹药，抓到的俘虏全都交给樊钟秀，你打完以后就把部队带回韶关，下一步还有行动。”

“是，遵命。”罗耀国震惊之余也只来得及吐出三个字。放下电话罗耀国立即召集了各团长和参谋长张治中，宣布了蒋介石最新的命令，然后把周田镇防务移交给了陈诚的炮团，之后就全师整队开拔，急行军二十多公里前往太平镇。

太平镇本来应该是沈鸿英负责防守，不过这位的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听到周田镇被粤军攻占便不敢继续在太平镇呆着而是立马带了心腹部队去南雄，只留了何才杰的残部一千多人防守太平镇。

3月26曰北洋军的方本仁奉了吴佩孚的严令硬着头皮从南雄出发，让樊钟秀充当先锋，其实这个樊钟秀一直和孙中山的人保持秘密的电台联系，从来都没有真正归顺吴佩孚，只是由于方本仁一直小心提防，所以找不到机会倒戈。这回方本仁命起为先锋往攻周田便让他觅得了良机，樊钟秀寻思着，如果方本仁两旅在南雄县城到太平镇的半路上遭到他和粤军的突袭肯定会猝不及防一战而溃的，到时候自己再联合李烈钧部的赣军一起顺势进攻江西，说不定可以驱逐北洋的势力拿下江西省。于是打定主意的樊钟秀就通过电台秘密联系上了孙中山，并且将计划和盘托出，所以才会有蒋介石命令罗耀国协助樊钟秀的事情出现。呃，反正罗耀国这只不负责任的大蝴蝶现在已经把这个时空的历史改得一蹋糊涂了，连樊钟秀都受了影响而提前起义。

到达始兴县城太平镇的樊钟秀豫军第五混成旅不费吹灰之力就缴了何才杰部的械，并且将何才杰部官兵统统关进了太平镇的一所学校内，以封锁消息。不多时，罗耀国的粤军第八师就呼哧呼哧的从周田镇一路狂奔跑步到达了，比预定时间还早了一个小时。

“罗师长，俺们终于把你给盼来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在太平镇城的西门亲自迎接了罗耀国。“俺就是樊钟秀。”

罗耀国向眼前这个长相俊朗的壮汉行了个军礼。“樊总司令，粤军第八师奉命前来会师，根据总参谋部的安排，我第八师现在起接受樊总司令指挥。”

樊钟秀被罗耀国的举动和话语弄得一愣一愣的。“这怎么好意思？罗师长的队伍比俺多多了，俺怎么好指挥罗师长呢？要不有什么事咱商量着来？”樊钟秀的话倒是真心的，他是绿林出身，虽然能征善战，但是毕竟不习惯正规军的这一套，他们这些民军要是合伙打仗，总归是人多枪多的说了算，哪有让有八千人的头领听只有四千人的头领指挥？

“樊司令不必客气，耀国对北军部署一无所知，还是请樊司令下命令吧。”第八师的八千人正浩浩荡荡的开进太平镇，相信这里的情况很快就会被方本仁侦察到的，因此罗耀国还是请樊钟秀赶紧下命令。

“那好吧，老哥我就不客气。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方本仁、邓如琢两个旅约八千人在我身后十公里，他们今晚应该会在马市镇过夜。马市镇是个小镇，城墙低矮单薄，而且城内摆不下他们两个旅八千人。他们应该会在城外安营扎寨，但是团以上军官按照北洋军的一贯作风应该会在城里面的大户人家过夜。”大致介绍了一下敌军的情况以后，樊钟秀拿出了自己的计划。“贵我两部合兵一股该有一万两千，咱们今晚去夜袭，俺们豫军的队伍打头阵，贵部跟在我们后面杀进去，镇城由俺的人去打，罗兄弟只管带兵把镇外的部队杀散，如果捉了俘虏，缴了武器弹药......”说到这里樊钟秀望了望罗耀国示意他拿个主意。

“根据总参谋部的命令，此战所有的俘虏，缴获全都归贵部，樊司令尽管放心去打镇城，城外的北洋军我们会尽量抓活得。”罗耀国知道蒋介石可能想让樊钟秀配合李烈钧去打江西，好吸引吴佩孚的注意力，所以才会命令把缴获的武器弹药，抓到的俘虏都交给樊钟秀。

樊钟秀听了罗耀国的表态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罗兄弟，俺已经让镇里的大户人家为贵部准备好了饭菜，咱们抓紧时间用了饭就去捉方本仁怎么样？”

等到第八师吃完晚饭，又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后已经是3月28曰晚上8点30分了。罗耀国、樊钟秀两部一万两千人，以樊钟秀一个旅为先导，趁着夜色悄悄的向十公里外的马市镇摸去。

十公里的夜路一万两千大军花了约两个小时就走完了，夜袭的主力是樊钟秀的部队，这支刀客出身的部队或许不擅长打阵地战，但是对于这种夜袭战他们似乎比罗耀国的第八师强太多了。四千官兵人手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的潜入的敌人人军营，罗耀国不知道有多少北洋大兵在睡梦中丢了姓命，他只知道大约过了十分钟这种暗杀式的进攻才被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所终结。

“仲义，轮到我们冲了。”罗耀国淡淡的声音好像在说一件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不是要去杀人。

“总理万岁！冲啊！”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的落下。第八师的八千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根据罗耀国命令，八千名官兵括罗耀国本人将全部投入战斗包。这次战斗罗耀国一方只有1.5：1的数量优势，而且到现在为止粤军第八师的训练水平还是远远不如成军已久的北洋军。所以要趁着敌人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之前就粉碎他们的有组织抵抗，因此罗耀国觉得孤注一掷一下子投入全部兵力，力争在第一击中就把对手彻底打垮！

第八师的八千官兵就这样潮水般的涌向敌人的营地，遭到突袭的北洋军很明显被完全打懵了，那些刀客军队的精湛肉搏技艺加上第八师极有气势的全军突击，让数量并不处于绝对劣势的北洋军官兵有一种被百万大军团团包围的错觉。更麻烦的是由于大部分中高级军官都在舒适的城内留宿，遭到突袭的北洋军无法在最快的时间内组织起来，当混乱和恐惧在底层士兵中蔓延开来之后哪怕是吴佩孚亲自空降下来都没有办法抑制住崩溃了，北洋第九混成旅和第十混成旅的有组织抵抗崩溃之后，这场马市大捷就没有悬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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