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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决斗（第2页）

布莱伦很不合时宜的开始走神，心底的某个角落隐隐渗出些苦涩和悔意，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带着此般混乱的心绪，他又挨了克琳一拳，这一下是结结实实打在太阳穴上。眼前的世界被大团黑色阴影覆盖，布莱伦停止了一切动作，踉跄着后退两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手部甚至没有因为本能反应作出任何支撑缓冲的动作。训练场进入了短暂的沉默，紧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封起看着这一幕傻了眼，拼命摇晃卡西的手臂。

“天，我不是在做梦吧？她真的赢了?”

“赢了，但没完全赢……”卡西迟疑着，按住他阻止其继续晃动，聚精会神观察地上的布莱伦，“奇怪，按刚刚的现象来看，他应该进入了短暂的休克才对，但是好像并没有——你看，他又开始动了！”

卡西说的没错，在所有人包括对手克琳在内都忙着高兴的空隙，布莱伦短暂地晕厥了几秒，又很快因为那个努力在人群中穿梭挤到自己眼前的人影而瞬间清醒。梅曼一把扯下脸上遮掩面容的口罩，见他这幅样子心疼的眼泪都险些掉下来，手指比比划划试着向布莱伦传达着某种讯息。

这种手语来自绯红视野内部，用于成员间秘密信息的传达。布莱伦翻正身体，努力辨认着：

「归来……负责人……暗中观察……尝试处于弱势……占理的一方……」

这样说或许不够清楚，那么简单翻译一下，用通俗的语言表达就是：联合城负责人已经归来，目前正在暗中观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尝试让自己处于弱势，以便在事后成为占理的一方。

斯里诺教官回来了，这消息可真够劲爆。布莱伦精神一震，下意识四下张望寻找印象里那个高大的身影，被梅曼敲隔板的声响唤回了神。女人神情焦急地打着手语，告诉他先别表露出来，以免那个女孩起疑，当务之急是抓紧让自己“输掉比赛”。

不知打何处来的底气让布莱伦恢复了些许体力和精力，支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场内的欢呼显而易见伴着他的动作弱下去直至消失。

克琳马上要跨出擂台的腿又生生拽了回来，看布莱伦的眼神很是不耐烦。此时的他在克琳眼里挑战性基本为零，继续耗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又站起来是想继续挨揍吗？别那么好面子，你要是实在拉不下脸，我给你找个人少的地方，你单独给他们道歉?”

一群人哄堂大笑，布莱伦咬紧下唇，怒视着悠哉悠哉倚靠着隔板的克琳，心中纵有万分仇怨，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要做的就是激怒她，引她对自己下狠手，然后顺水推舟让自己进南丁格尔院，对面进魔方监楼。多么美好的结局！他自嘲地想着，身体比大脑快上一步的冲克琳竖起一个中指。

克琳的笑容瞬间僵硬，苹果肌连带着星星点点的浅色雀斑都颤了两下。她懂的不多，但其代表的侮辱性含义还是了解的，以往从没人如此嚣张地正面对自己做这个手势，以至于克琳当下竟想不到该用什么表情去应对。

该生气吗？不行不行，那样岂不是如了他的愿。

没有反应？万一这个傻13以为她是不敢反击怎么办。

——有所反应还是视若无睹，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经过短暂的思考，克琳做出了一个违背（根本不存在的）祖训的决定：表情姑且不变，反正最后的目的是战胜布莱伦赢得道歉，他现在这种行为不过破罐子破摔罢了。她看不见自己现在是何种神态，诸位大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用两把隐形的钩子提起嘴角，双眼直愣愣看着你并向你走来的场景，希望这不会让你做噩梦。

这个表情真的很骇人，不只是布莱伦自己，连台下的梅曼乃至战斗员都心惊胆战地后退着，布莱伦更是巴不得立马翻身从台上跳下去逃跑，但他不能，为了使克琳得到更重一级的惩戒，他必须作出些牺牲。斯里诺教官一向重视联合城的法律管理，如果此时他真的在暗处观看二人对决，结束之后虽说自己肯定也逃不过处罚，那至少对面这个红毛小丫头片子会比自己严重的多。

想到这里布莱伦释然了，干脆反其道而行之，闭着眼大喝一声冲上去，看也没看克琳的站位抡拳就锤，不出意外的打了个空，同时胸前挨了一巴掌，胸骨“咯咯”作响。剧痛席卷了布莱伦的神经，他忍着伤痛继续“作死”，很快后脑、右肩、腹部、膝盖各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腹部尤甚，喉间骤然涌出的那股腥甜就是证明。

梅曼不知不觉攥紧了胸口的衣服，看得很揪心。而克琳只是本能地回以一通连招，完全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虚弱，不过往肚子上轻轻招呼一拳就倒了，愣在原地诧异地打量自己的拳头。

“够了吗？”布莱伦扭曲着五官，趁背对着克琳的功夫用口型询问梅曼。

「还差一点点。」她皱着眉同样以口型回复道。

一点点是多少？布莱伦已然痛到控制不住表情，看了眼梅曼，正想放弃这个计划，对方却盯着他的身后，瞳孔里映出一个正用了十乘十的力道砸下来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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