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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阿姨：“最近是感觉精神好些，很明显吗？”阿姨擦着叶子，肯定地点头：“是呀。这肯定是禚先生带来的福气，江先生招牌又打得响，我们喜上加喜啦。”江寓失笑，摇了摇头。-第九天，禚邺来得比较晚。江寓还以为他出差去了，又或者是真的懒得过来了，半个上午都在想这件事，揣测他为什么不来了。微信也没有动静，禚邺也没说他为什么不来了，江寓叹了口气扣下手机，把心思收回来，有些不太愉快，讲不上烦心，不过肯定不顺心就对了。九点五十八，挂在门上的铃铛响起，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个来买花的顾客，江寓已经不再抱有希望。门口阿姨笑着欢迎，忽地唤了一声：“哎哟，禚先生来啦。还以为今天您贵人事忙来不了呢。”站在角落无神盯着他自己养着的花的江寓由此一句称呼突然背脊一僵，他忙的想从桌上找到个顺手的东西，给自己找事儿做。谁知禚邺巡视了一圈，直逼着这边儿来了，语气里倒像是调侃：“江先生。”江寓呼吸滞住，他没有时间再去想为什么那么紧张以及安慰自己这是自己的店没必要紧张，而是短暂地停滞了一下呼吸，侧身看了一眼来人，尽力平稳住声线道：“也是随便包？”禚邺微微一笑，点头：“嗯。”江寓便去帮他选花了，禚邺一反往常地跟着他走，他刻意看了一眼阿姨的位置，确认离得远，才从容说话：“刚刚那花瓶里的花，是不是我第一天送的？”江寓手指尖抖了一下，但语气稳定：“嗯。”禚邺对着他身后，不知道江寓什么表情，江寓也不知道他现在正笑着。他哦了一声，看了花店一圈，连着又问：“…那我第二天送的呢？”江寓抽花挑选，说：“……屋子里。”“哦……”禚邺又哦。就这样两个人没话了，直到江寓开始包花的时候，他憋了好久终于主动找了话题：“你今天很忙？”“早上睡过头了，就没时间过来，”禚邺说着看了眼他的侧脸，只瞥了一眼，就快快侧了视线：“你……怎么不把西米带过来了。”“你要是想它了，我明天可以带它过来。”“明天是禚弦生日。”江寓顿了顿，意识到之前禚邺说过这事，但如今不如当时，他现下没拿准禚邺的意思，没说话。“要跟我一起去么。”江寓捏着花的手差点忘了下一步的动作：“……不合适。你去吧，我后天把西米带过来也行的。”禚邺抿了抿唇，刚要说话，就见阿姨端着篮子路过，他等着阿姨走了，才继续说起私密话：“……那就不去吧，你明天可以把西米带过来吗？”江寓疑惑：“你明天不是要去……”他话说一半反应过来了，这意思就是你不去我也不去。“那我明天把它带来吧。”江寓有种被吊着鼻子走的感觉，嘴上答应得挺快，实则心里在摆烂。“好。”禚邺刚要说话，又被阿姨回来的路程打断，他等到阿姨走了，才又说：“你周末有空么。”江寓嗅到了一丝试探的意味，犹豫了一下才道：“有。”“有个朋友局，都是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周六晚上我们去野炊，你有空一起来吧？”江寓还是照常扯关系：“…我都不认识……不合适。”他给捧花系了个蝴蝶结，完成了一个完美的捧花，开始整理细节。“有你认识的，景久宸和贲坦，还有易都也去…没多少人，加上你也就八个。”禚邺倚靠着桌子，小心翼翼地低声说。江寓看似在专注地整理捧花，半晌没说话。禚邺又说：“没空的话也没关系，不过只是个休闲时的消遣，有空的话那最好，出去走走，去野炊真的挺——能散心的。”他拉长的地方好似是在斟酌用什么词语更合适，最后真的选了个很标准的词语。江寓手下的力没稳住，给包装纸捏了个小褶子：“……”散心。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禚邺见他还不说话，第四次瞥了眼阿姨，忽而觉得这会儿总有种上不了台面的地下情感觉，他再一次试探问：“……去么？”江寓抚平那个褶子，终于说：“有空，需要我带点食物么？”禚邺松了口气，他唇角可算有了上扬的弧度：“食物不用，不过你要是可以带几枝花来给他们拍照用，那再好不过。”江寓把花捧给他，准备快刀斩乱麻：“行，周六晚上是吧？几点呢？”“六点半到那儿，我到时候要去接贲坦，可以去接你，都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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