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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李夔忽地这般一问,老焦头先是一愣。
“官爷,你是问某,坐在哪里么?”
李夔点了点头。
老焦头立刻走过去,在车辕后面用力拍了一拍:“某这个车把式,当然是坐在这驾辕之后了。话说这驾车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顺利驾驭,一般若初次驾车,必惊座驾。某好歹跟师傅练过三年,才正式当了车把式,随后才受聘到了宋府……”
李夔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毫无意义的唠叨叙述。
“那你再和某说说,当时雷执戟坐在哪里?”
老焦头听到这句话,顿是一愣。
李夔这句问话,却是何意?
难道雷执戟坐在哪里,难道不应该问他自己么?
老焦头犹豫着说道:“此番前来医馆,这马车坐厢前,有门帘摭挡,某就是想去看看他坐在何处,也不可能啊。”
李夔笑了笑;“你只需告诉某,雷执戟若与宋校尉平日里一同坐车的话,一般是坐在哪里就行。”
老焦头明白过来,便一把掀开门帘,指着左边的一个空位,向李夔介绍道:“官爷,反正某每次下帘之前,一般都是见雷执戟坐于此处,当然,他若其中转换位置,那在下就不知了。”
李夔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这位宋校尉受伤抬入车中时,是如何摆放,又是还有何人入得车中?”
老焦头想了想,便又摇头道:“官爷,某只记得,宋校尉的身体,装入马车时,是头朝里脚朝外摆放。随后一路疾驰,未有丝毫停顿,故再未有任何人物坐上车来。”
李夔再不发问。
他仰起头,望向窗外那偏西的日头,目光空寂而遥远。
见李夔这般模样,一旁的方炼有些憋不住了。
他凑上前来,低声道:“李夔,到现在为止,你可察验出甚细节来了么?”
李夔一声轻叹,对他低声言道:“方帅,其实这案件查在现在,在下已是大体猜出了,这宋校尉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了。”
听到李夔这句话,方炼顿是一惊。
不会吧?
这个李夔,只不过验看了一番这宋校尉的尸首,又这般来回查问了一番车夫,就能判出此人是如何死的?
这,这也太过离奇了些。
“李夔,这事要向世子禀报,可是不能开玩笑的啊。”方炼一脸郑重地提醒。
李夔淡淡一笑,便向他低声道:“某既查到这里,自是心下已有决断。走吧,某等回去,支跟韦县令与段县尉,讲明此案之经过。”
他一言既罢,率先向医馆走了回去。
方炼与一众不良人亦紧随其后。
而见他们忽然掉头回去,那执戟长雷宏皱了皱眉,便只得跟着他们一道走回。
只留下老焦头,瞪着双眼,愣愣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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