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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从外表看来,她表现得很坚强,可内心深处快崩溃了。
她将淋浴器的龙头开到最大,让水流拍打的声音盖过痛苦的呻吟。
她让自己痛痛快快地哭,直到心脏因收缩而疼痛。浴室四面贴着瓷砖,没人听到她的哭声。她哭得很厉害,因为妹妹走了,也因为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她。
她哭不动了,从浴室里走出来,想化点妆,却怎么也化不上去。
她立刻放弃了,机械地穿上衣服。每一个动作都很僵硬,就像是在看不见的催眠师的指引下机械地做需要做的事。
她连最简单的决定也不知道怎样做,不知道怎样分析问题,怎样去打理生意。她还能一躺下就睡着、香喷喷地吃饭或是参加聚会、锻炼,或者大笑吗?生活还能给她带来快乐吗?
在妹妹的大仇未报之前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现在,她坐在不通气的警察局里,暗暗对自己说着她在浴室的镜子前说的誓言:一定要替妹妹报仇,她会不惜任何代价,直到最后一口气。
对凶手的仇恨就像煤在她心里燃烧。她以前并不记别人的仇。她可以坦率地说她从不痛恨谁。她会讨厌别人,有时非常讨厌,但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她从不想看到别人断气。她对这个不知姓名的凶手的仇恨如此强烈,以至于让她感到恐惧。
&ldo;你今天有客户吗?&rdo;
杰姆的提问使她停止了恶毒的想法。
&ldo;还好,没有。&rdo;
&ldo;有人替你打点生意吗?&rdo;
&ldo;有。我通知他们我将有几周不去上班。他们正在看安排,做些调整。没事的。生意不会受到影响。&rdo;
杰姆激动不安地用指尖在桌上弹来弹去:&ldo;玛丽娜,我不信……&rdo;
&ldo;什么?&rdo;
&ldo;我不信吉莲耍了个花招,不相信她昨晚假冒你去。她不会那么冲动,心血来潮。似乎‐‐&rdo;
&ldo;似乎我这种人才会那么做。&rdo;她替他把想说的说完。
&ldo;我并没有挖苦你的意思。&rdo;
&ldo;好吧。我责怪自己。如果必须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再出这个馊主意了。&rdo;
&ldo;以前吉莲也冒充过你吗?&rdo;
&ldo;我说过了。小时候。&rdo;
&ldo;但她从来没有冒充你接待客人,是吗?&rdo;
&ldo;是的,是第一次。&rdo;
&ldo;为什么是昨天晚上呢?&rdo;
&ldo;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杰姆。吃午饭时我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这个主意。&rdo;
但他不会轻信她的解释:&ldo;是不是因为可以见到克里斯托弗&iddot;哈特她才这样做?吉莲想见见名人?一个宇航员?什么?&rdo;
&ldo;不是他。是‐‐&rdo;
&ldo;别介意,&rdo;他打断她的话。&ldo;我不想谈这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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