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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豁然开朗处,他不由恍然。原来全是他自寻烦恼。谢皖回这样出挑磊落的人物,若能把他当朋友,已是万幸——这难道不正是他所求?

想到此,陈焉的心静了,笑容渐渐明朗。谢皖回见到他忽然闭目微笑,蓦地有点儿诧异,不料陈焉双眼骤然睁开,瞬间低身捞起一把木灰,“噌”一下抄水的动作如飞燕穿雨,未等谢皖回反应,黑光骤来,一颗团子重重在他肩头炸开了花,声响极大,迸开好一股灰渣,谢皖回下意识一避,躲没躲开,倒差点摔到地上。

“哈哈哈哈!”陈焉不由大笑。

“好你个……!”谢皖回一阙白衫尽是灰渣,还打湿了好一块,他从震惊回过神时,喉间一紧,咬牙切齿指着陈焉,才恨声骂不到半句,陈焉居然又要去抓木灰,而那该死的水盆居然还离陈焉更近。

谢皖回料定拦他不及,便三两步跃过去夺那盆子,谁知陈焉看见,也伸手去抢,两人几乎同时够着盆边,却因为施力不均一个趔趄,整盆水横空翻出,泼了一地,不知溅了多少水珠子在他俩脸上。

木灰被就是些细渣,被水打湿,待谢皖回下意识用袖子一抹,本来还是痕迹,如今全抹一块儿去了,还挺刺手。谢皖回恨得直甩腕子。

陈焉看见,忍不住“哎哟”一声,愈发笑得厉害。谢皖回被他笑得窘迫,恨不得立刻也在他脸上涂上几层灰渣,人一急,横竖也是脏了,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着地上的水往灰泥里一抓,连团子都不揉,直接朝陈焉掷去。

陈焉虽然只有单手,可动作敏捷,闪避的功夫惊人,轻轻巧巧,居然躲过谢皖回双手好几次袭击。他一面躲,一面也学着那人抄起一团湿泥,一旦出手,毫无虚发,次次都不偏不倚逮中谢皖回。

谢皖回一连着了他好几个团子,气得发抖,心急之下嫌脚上那对木屐碍事,索性蹬开,赤足踩进一地泥水里头,就要继续。陈焉见了不免一惊。他生怕院子内落下什么尖利的东西,若谢皖回不慎割伤脚,可怎么是好,连忙停手,正要喊住他,谢皖回哪里肯放过他这个破绽,劈头就是两三下。陈焉担心他乱跑,只好站定任凭他乱扔一气,不多时也浑身泥水,湿淋淋往衣摆下滚,长衫无一处干净,惨不忍睹。

等谢皖回汹汹势头略减几分,陈焉抹了一把脸上的灰水,一边低呛,一边无奈地笑着告饶,站在原地好声好气赔了半日不是,谢皖回好歹解了气,方才最终歇住。

那个人半脸灰渣,半身泥水地卷起两边袖子,湿嗒嗒还滴水,神情竟还一本正经地斥道:“姓陈的,竟敢砸我——不知道我厉害么!”

陈焉看他活像刚从泥堆里捞出来的,神色语气居然全无戏谑,严肃非常,极为不搭调,实在撑不住嘴角上拔,幸亏手掌及时捂住,才没笑岔气,一时喘不过来,涨红了脸又是咳,又是呛,冲谢皖回不停摆手,却是说不出个字来,只顾闷笑。

“你还不服气?”谢皖回高声喝道。恶狠狠的语调,以及和恶狠狠扯不上关系的脸。

“服气,服气。” 陈焉瞧了一眼之后,愈发笑得连站直身子的力气都没了,胃痛不已,差点没蹲下地,“厉害,您厉害……”

谢皖回被他笑得心烦,白了陈焉一眼,乍地抖直了衣袖,凛然一转身就要回他的医馆。走出两步才突然想起自己一身泥泞,满袖灰渣,狼藉得不成样子。

要是就这么走出去,他谢皖回向来出落干净的模样……只怕尽毁。

他愣住半晌,抬手将自己脸摸了一摸,火苗抑不住窜上喉头,攥紧双拳,一回身,大步趟过水赶到陈焉身前,恨恨瞪着他的眼里似有九分尴尬一分羞愧,几欲开口,到底搁不住面子。好容易牙缝里跳出几个字:“有……有梯子么?”

巷子内恰巧路过的行人忽然听见陈木匠家中一阵放声大笑。

路人皆不明所以,面面相睽。都说这陈师傅平日是个木讷沉默的人物,不知竟有什么喜事,叫他笑成那样。巷人难免窃窃私语,凑足了几日的嚼头,犹有滋味。众说纷纭,各自猜测。

可没有一个人猜中——回春草堂的谢大夫,当日是翻墙回到家的。

陈焉含笑睡了一夜。

唯一让他睡不着的,是右臂的伤。倒不因为患处生疼。谢皖回下了药,扎了针,日复一日下来,他的旧伤居然已经不怎么发作了。

谢皖回的医术的确不凡。

可他依然没有睡得安稳。

当他熟悉了那个人过门的时辰,每日快到时候,他便会提早一时半刻收了工序,搬一张竹青小椅,坐在院落中望住院门,静静等人过来。那时,他会突然想,如果手臂的痛一直痊愈不了,也未尝不可。

万一好了。他想。也许,以后再也不能天天相见了。

【南柯巷】?

回春医馆的内院有一株木樨。重九那天,陈焉从树下走过,肩头捎了一枚淡黄白的花骨朵儿,涩涩地打着颤。

归溪大市中有南州商贾经营水族鱼鳖。这天,他取了一贯铜钱,买回两尾新鲜的黑鲈鱼,多付了小贩十五文,代为剔骨去鳞,另购回莼菜,鱼酱,豉汁,桔皮,苦酒,青葱等物,待东西齐全,日头不过隅中,他离开七里,回到二里南柯巷。

入了医馆便有一阵桂花香。他行至庭院,遥遥望见牖下炊烟袅绕,隔着绳纹,窗后的谢皖回正卷了半臂高的袖子用细绢筛白面。门半敞,陈焉仍旧轻轻叩了两下。里头的人懒懒地应了声,他才迈进屋,将手中的鲈鱼等物摆上灶台,一边拿眼细看谢皖回的动作。

见他筛匀了面,倾入铜钵中加了水和蜜汁拨成糊状,成型后分作数块,抓了一把旁边盛着的桃脯,青果,乌枣,核桃等各色果脯撒开一层,另用澄金的玉米面盖住,涂上薄油,卷入竹箬放进蒸笼。动作相当熟练,想是平日做小点出了心得。陈焉微微一笑,也动手洗了葱,刀落间如碎白的雪花洒开,随后一边将鱼下酱料腌制,一边问谢皖回:“今天重九,大夫怎么没出郭去登高?”

“往年曾跟师兄和嫂子去,”谢皖回低眼添着柴火,“其实也腻了,不过图个热闹,聚一聚。”

他略略停住手里的动作,轻声问:“那今年怎么不聚了?”

“把那边的碗递过来!”谢皖回突然抬高声调命令了一句,头也不抬,伸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等着他递。陈焉收回视线,心头有些暖,依言递了碗过去,不再问起。

两个人都没说话。偶尔谢皖回吆喝他拿这拿那,而大多时候都只闻炊具响动,蒸气轻拍。阳光往西偏了几度,一丝木樨香搭上窗台,偷得半日闲,倒也安谧惬意。

陈焉炖鱼的那会儿功夫,谢皖回走出庭院,在桂树根下挖出去年埋下的两坛菊花酒,刮去坛子上的泥,又将院内石桌上的细碎桂花扫干净,摆开碗筷,放了两只青釉杯。少时,菜色皆齐,重阳糕也新鲜出炉,案上排出好几碟小菜,等陈焉收拾好庖房中的杂物出来,谢皖回已斟满了酒,两人入座。

刚坐下,谢皖回突然一扬手,陈焉只觉自己胸口“啪嗒”一敲,潜意识伸手去接,却是一只沉甸甸的柳青色锦袋。谢皖回淡淡说:“今早出城采回的茱萸枝,留着吧。”

陈焉低低道了谢,小心翼翼收了佩好。

秋阳煦日,他心中微暖,先动手将一尾鲈鱼的白肉剔了最鲜嫩的一块下来,夹到谢皖回碗中,有些腼腆地微微一笑:“尝尝,南州的黑鲈,平时总不舍得买这样矜贵的东西,今日重九天,我试着依照家乡口味炖了两尾。不知好不好,大夫您莫嫌弃。”

谢皖回没说话,动箸把那块鱼肉送入口中,咬下去,满齿生香,鲜美滑爽。浓浓的南乡味。

疯狂作死被读心,假千金成团宠了  明朝出了个张居正  穿成农门恶婆婆,我成全家顶梁柱  二次元黄毛系统  侯府炮灰读我心声后,狂杀剧情  鬼才相师  鬼屋夜话  妾身要上进  白色魔力  中国雄师-中国五大野战军  绝世天机之黄金天书  总裁虐恋之绝色新娘  白衣卿相  邪兵谱  (全职高手同人)[全职高手]适婚年龄+[全职高手]时候未到  诡异降临,我被逼成为武道大能  示见之眼之二 曙光乍现  经历  全家横死,重生后她带娃杀疯了  大宋不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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