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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围着温言,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异常兴奋的在纸上奋笔直书。
不多时,一个矮小男人挤进人群,握着温言的手就是一个劲的摇晃。
“温医生!我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陈休,你愿不愿意留在我们医院工作?”
温言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直接,有些无措:“可是我就是个赤脚医生,没证书的。”
陈休笑吟吟道:“没事的,赤脚医生也是医生嘛!你是哪个乡镇卫生院的医生,我这就去下调函。”
温言有些窘迫的搓了搓鼻子:“不是卫生院的,我就是丰川镇公社名下的一间诊所。”
陈休一脸疑惑:“诊所?你这技术居然没去卫生院吗?”
待在一旁听了许久的林来福忍不住插嘴道:“是卫生院不要温医生,所以我们书记才跑县城去专门帮温医生搞了间诊所挂在公社下面,不然温医生之前一直都是在兽医站上班的呢!”
这话一出,周围的医生们都是一顿,看向温言的眼神中有同情也有对他怀才不遇的愤慨。
陈休也是一顿,片刻后回神道:“没事,温医生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由我们出面去和丰川镇沟通,让你来省城工作。”
按理说陈休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温言再不同意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但是在温言眼里,工作是远比不上家人来得重要的。
况且眼下已经是1975年初了,很快外公就会带着一家老小搬来石洞村了。
接下去就该是大姑姑嫁给人面兽心的家暴男,父亲温兴家悄悄退学,而后就是父亲被人用计顶替入伍名额,母亲被人冒名顶替上了大学。
后面的一系列事件都会在之后的几年才发生,但是外公搬家这件事却是近期就会发生的事了。
温言希望能在外婆手伤能在初期就治好,以免她又白遭几年的罪。
想到这,温言对陈休笑着摇了摇头:“陈院长,我家里人都在丰川镇,我更想留在镇上,多谢您抬爱了。”
陈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拒绝来自省城医院的邀请,但是见温言决意已定,也没多做纠缠,只是略有遗憾的点头:
“年轻人孝顺点儿也是好事!这样吧,将来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只要我还在省医院的一天,省医院就永远欢迎你的加入。”
这话一出,不止是温言愣住了,在场的医生们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陈休是省城医院最年轻的副院长,他的这番保证,含金量可不一般,也就是说就算是十年之后,只要是温言反悔想回到省城工作,陈休也会帮他安排个工作。
省城的工作有多难得啊,陈休的这个保证足以让在场的人都红了眼。
温言也知道陈休的好意,点点头没再拒绝。
陈休走后,那个年轻医生就忍不住酸溜溜地开口:“看来还是学中医好啊,你看人家就是和陈院一样会扎几针,就能得个免考进院的保证,哪像我们啊,苦哈哈的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去学扎针。”
这话一出口,在场有几个医生也都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对温言再不复之前的那般热情。
陈静出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当即就笑了:“也是,还是别学西医了,别的不说,你这读了这么多年书的医生,居然连病人什么时候停药了都不知道,落到你这样的医生手上,我们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年轻医生面色一白,刚想开口反驳几句,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又蔫了下去,垂着脑袋站在原地没再吱声。
陈静冷笑一声,走到温言身边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静,在省人事局上班,多谢你救了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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