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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四五声，对面才接起来。裴柠已经没了客套的耐心，直接问：“周经理还在开会吗？”郭助理问：“您是？”裴柠眉心蹙了起来，报上了名字。郭助理连忙道：“不好意思啊裴总监，会议没结束，您得再等等。”裴柠问：“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郭助理：“这个我也不清楚，得看具体进度。”裴柠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友好：“那麻烦你问问。”郭助理答应下来，没一会，她重新拨过来：“周经理说，至少还要半个小时，现在没法定，你要是着急就先回去吧。”裴柠：“我昨晚预约的时候提过时间。”“我知道。”郭助理语气里隐隐透着不耐，“裴总监，庄经理留下的工作不止这一件，现在开的也是交接的工作会议，事情都堆在一起，很忙。”裴柠沉默片刻，道：“我再等等。”他今天回去，这个项目多半就要叫停了。裴柠眸色沉了沉。左右半个下午已经耗在这了，急也没用。裴家式微，裴柠在外也从不提家里，这些年明里暗里受过的气不少，心态还算平稳。幸好他临走前为了演示效果更直接，带了电脑过来。裴柠注意力回到手头，继续远程办公。会客室虽然不冷不热，但茶几毕竟没有办公桌方便。将待处理的邮件全部查看完毕，裴柠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手机上依旧没有动静。裴柠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然后开始收拾东西。装到一半，有人敲了敲门后匆忙走了进来。裴柠抬起头，来的人是鲁元。对方是匆匆忙忙过来的，一见他就点头道：“裴总监。”鲁元三十岁上下，戴了副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走上来：“对不住啊裴总监，前台没通知我们，根本不知道您来了，还是听别的部门的同事路过说的。”裴柠直接问：“你们经理还在开会？”鲁元面上发皱：“周经理已经走了。”裴柠瞪大眼睛：“什么？”鲁元说：“周经理一直想和泊恩集团合作，刚才好像是听说温经理今晚有空，就临时决定去了。”裴柠忍不住：“他明知道我在这？”鲁元也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让您白跑一趟，是我们的责任，您看要不改天再…”裴柠打断他：“周博属意bhe的事，是真的吗？”鲁元面色变了变，有些僵住。最终，他泄了一口气似的：“我劝过周经理，你们的创意我一早就给他发过，之前的进度也都说明了，但是…”“如果觉得不满意，我们可以再改，想要终止合作也没关系。”裴柠看了眼时间，“但是怎么也不至于，让我在这等两个小时。”“是，是。”鲁元，“其实我也不明白。”他半低着脑袋，看起来有些丧气。裴柠声音放轻了些：“不怪你，相反，幸好你来告诉我。”鲁元受宠若惊地抬起头。裴柠将装好的电脑包提起来：“就算这个项目做不下去，也谢谢你。”鲁元忙道：“您别客气。”临出门前，裴柠忽然转过头：“你知不知道，周经理今晚是去哪？”他这几年见过不少难伺候的甲方，架子大的，脾气急的，随时随地产生新想法的，但大多顾忌着脸面，不会真的闹翻。把为难摆到面上的，这还是第一次。裴柠打定主意要尽快解决。如果只是他们难反而好说，关键拖的还有丙方一整个团队。拍摄机器维护，演员档期协调，烧钱又磨人。看对方的架势，明天也等不来什么结果，而耗下去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裴柠先回公司送东西，又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周博去的是一家高级会所，制，裴柠不是会员，要找人必须得到当事人同意。前台一个一个视频连线询问，裴柠前面还排着好几人。他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翻出周博的号码，没想到，这次接起来的是本人。裴柠稍微惊讶了下：“周经理。”周博：“什么事？”裴柠刚报上名字，周博就有些不耐烦：“今天忙着，明天吧。”说完要挂电话，裴柠叫住他：“我就在楼下，那劳烦你做个保证，没有其他意思，毕竟下午的事刚发生。”周博有点火：“怎么那么多事？”他还要说话，旁边像是有人问了句什么，周博转而笑了声：“不要紧，一点小事，哎哎温经理你放下我来！”包间里。温向年没和他争，任由周博夺过瓶子，一手举着电话，一手给他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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