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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浓郁得像一潭化不开的墨池。
天上甚至一颗星星都没有,明明是晴朗的天气,却波云诡异,可怕极了。
沈星樱伏在卧室阳台的栏栅望了一会,抬手揉揉被风吹疼的眼睛,干干的,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
她真的很害怕孟繁宴又出意外。
又很害怕他将来有一天,丢下她一走了之了。
“你到底来自哪里呢?孟繁宴……”
正自言自语着,忽然清风掠过耳廓,一道长影覆住她的小身影,“阿樱。”
是孟繁宴回来了。
她欣喜转身,掩去难过,唇红齿白的问:“孟繁宴,你去哪了?”
孟繁宴此刻的瞳眸是绿的,头发却与今晚的夜色一样乌浓,而唇色则殷红异常。
沈星樱细心观察到他嘴角残留着血的痕迹。
“你…你受伤了吗?”她紧张询问。
孟繁宴没回答,只淡淡说:“阿樱,煤球回不来了。”
“啊?”沈星樱怔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回不来了?是被猫贩子偷逮了吗?”
“不是,你听我说。”孟繁宴把她搂进胸膛里,身体上的伤势,竟再次非常神奇的在慢慢愈合,反倒让他不自禁的恐惧颤栗。
如果始祖灵植真的在沈星樱身上,那……
不,不会的。
始祖灵植不可能会在沈星樱身上的。
他不想失去她。
“你怎么啦孟繁宴?你要说什么?”感觉他的心跳声变得紊乱不堪,沈星樱双手抱紧他腰身,同样害怕他会消失。
孟繁宴下颌轻抵着她头顶,喉咙如同吞了荆棘,每讲一个字,都疼得在泣血。
他说:“其实,煤球是顾冽的兽魂。”
“什、什么?”沈星樱睁大了眼睛,仰起头,看着孟繁宴,简直不可思议,“你是说顾秘书?”
“嗯。”孟繁宴觉得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她,或许也是对她一种有利的保护,“以后若碰见顾冽,不能再把他当作顾秘书了。他是箔荧星S级上校,也是逯随最得力的部下,他只听逯随的命令。”
“什么星?”沈星樱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老式录音机里的磁带那样卡住了,费了好长时间还是捋不过来。
“箔荧星。”孟繁宴一字一字诠释,“金箔的箔,荧光的荧,箔荧星。我来自的世界。”
沈星樱狠狠震惊,“箔荧星?你……你的家乡?”
她终于知道他住的星球名字了。
“可宇宙,真的有一颗叫箔荧的星星吗,它在哪个位置呢?我用望远镜能看得见它吗?”
“看不见。”孟繁宴的声音很轻,似夏花凋落那样伤悲,“它很远很远。”
沈星樱莫名想哭,“那如果未来有一天,你回去了,我连隔空想看一看你,都看不到对不对?”
“不会的阿樱。你别好端端的又胡思乱想这些,哥哥不会回去的。”
孟繁宴心慌的安抚她,“你在哪,我就在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才是我的归属。”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还有谁是来自箔荧星的?”
“没有多少人。”孟繁宴如实回答,“就还有肖沉练。”
沈星樱又颠覆认知,“他居然也是?那他家里养的那只奇怪的蓝眼睛小黑狗,该不会也是……兽魂吧?”
“嗯。”孟繁宴微微颔首,接着引开话题,不让她纠缠于此,说:“身体好些没?不是答应和你小表姐吃饭吗?我们明天回霓城去?”
“唔好。”
沈星樱笑吟吟答应。
但心里其实多少都知道,他如此积极,应该是想去找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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