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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书钰眉心越发紧皱,略一思量,问道,“我——睡了几日?”
&esp;&esp;內侍跪直身子禀道,“夜宴之后,您已然昏睡了三日。凤君日日都来瞧您,就是御医们也来了好几次。只不过表公子脉象并无异常,是以御医们便猜测表公子昏睡,许是不胜酒力。”
&esp;&esp;这话旁人听着并无异样,但书钰酒量究竟如何,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esp;&esp;就算是清酿后劲大,他也不曾喝得太多。不过是微醺,小酌的几杯量,怎地就忽然醉了过去,还睡了这么久。
&esp;&esp;不对劲。
&esp;&esp;他摆手遣了內侍出去,自己倚靠在懒架上,慢慢回想起那晚酒醉不省人事前的细节。
&esp;&esp;入宫前,表姨就曾与他提点过。他此次入宫,多的是人在暗中瞧着。需格外小心谨慎,不可做出祸端,更不能连累表哥。
&esp;&esp;表哥的性子,他最是清楚。更何况一笔写不出两个颜字,若当真是表哥动的手脚,他御前失仪,多半会落个一损俱损的结局。
&esp;&esp;所以——
&esp;&esp;他死死咬住下唇,将那晚伺候在身侧的內侍面容神情一一在脑海里过了遍,也没有半点结论。
&esp;&esp;都怪当时他太过心急,以为能一举侍寝,观察的不甚仔细。
&esp;&esp;不过,表哥向来细心。
&esp;&esp;书钰眼珠一转,忙忙起身穿好衣衫往福宁殿去。
&esp;&esp;试探
&esp;&esp;五月末六月初的阳光渐渐火热,绿树叶深,繁茂地交错在一处,在檐廊下落下斑驳光影。
&esp;&esp;椿予掖着手,领着一众內侍垂头候在门外。
&esp;&esp;从里面推开的碧纱窗,隐隐约约有委屈的声音压低传出。
&esp;&esp;“表哥,不论我怎么想,都觉得此事蹊跷。”书钰先是指天发誓,又信誓旦旦道,“况且表哥都叮嘱过不可多饮,我又怎么会当众丢那样的脸。”
&esp;&esp;“其实这几日,我也在想此事。”
&esp;&esp;颜昭手里把玩着小木马,眼神一抬,示意书钰安静些,“若说你只是醉酒,没道理昏睡这么长时日。但当时在宴席上的內侍都是从福宁殿中特地带过去的,要是他们当真被谁收买,有了异心,椿予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esp;&esp;“表哥,会不会是——”书钰眉心紧皱,眼眸朝外示意了一下。
&esp;&esp;“椿予是颜府的人,我信得过他。”颜昭摇头。
&esp;&esp;“既然椿予和伺候的內侍都没问题,表哥难不成想说是参宴之人?”
&esp;&esp;书钰心中有气,他来之前便已经推测是椿予暗中做的手脚,偏颜昭不信。宴席中落座的四人,这会难道要怀疑陛下还是那位阮将军?
&esp;&esp;“或许——”颜昭稍一思量,到口的话却没有再说。书钰年纪小,人虽然聪慧,却没有多少耐心,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esp;&esp;颜昭身为兄长,自然要护着书钰。男郎攥紧手里的小木马,错开了话,避重就轻道,“那夜里呈上的清酿,在树下埋了至少十年。味道醇厚,你一时吃醉了,多睡几日亦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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