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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不一样。&rdo;瑞琪儿说,听起来她像是觉得有点好笑。她接着说:&ldo;盖基是……噢,盖基是盖基,他是我们的儿子。这是最重要的。我想,可能会很难的,但是……你想让他进疯人院吗?像派恩兰的那个地方?&rdo;
&ldo;不。
&ldo;那我们睡觉吧。&rdo;
&ldo;好主意。&rdo;
瑞琪儿说:&ldo;我现在觉得我能睡着了,我想把今天这一天都抛到脑后去。&rdo;
路易斯说:&ldo;感谢上帝。&rdo;
很长时间以后,瑞琪儿睡意朦胧地说:&ldo;路易斯,也许你是对的……只是些梦和模糊的东西。&rdo;&ldo;当然了。&rdo;路易斯亲了一下妻子的耳垂说:&ldo;现在睡觉吧。&rdo;
我听着好像有种预言的味道。
路易斯没有睡多长时间,在他醒着的时候,他看到弯弯的月亮透过窗户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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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第二天天空多云但很暖和。路易斯给妻子和女儿办行李检查和从计算机中取票时出了好多汗。他想忙碌起来真是件好事,与上次在感恩节他送一家人登机去芝加哥相比,他只觉得有点心痛。
艾丽看起来有点又冷漠又奇怪的样子。那天早上有几次路易斯抬头看到女儿脸上有一种特别的沉思的神色。跟她说他们一家人都要去芝加哥,只是她和妈妈先去,然后爸爸再去,他们可能要在那儿住一夏天时,艾丽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埋头吃早饭。吃过早饭后,她就上楼穿瑞琪儿早就给她找出来的衣服和鞋去了。她还带着那张照片,路易斯排队给她们取票时,她静静地坐在候机厅的一个塑料椅子上,听着广播里播放着飞机起飞和到达的班次和时间。
戈尔德曼夫妇在飞机起飞前40分钟来到机场。戈尔德曼穿着整洁,即使温度已到了华氏60度,他还穿着开司米的外套。他办手续时,戈尔德曼太太陪着瑞琪儿和艾丽一起坐着。
路易斯和戈尔德曼一起回到了家人身边。路易斯有点害怕老头可能会重新表演出向他道歉的一幕,但戈尔德曼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和路易斯握了一下手,问了声好。他向女婿那飞快尴尬的一瞥使得路易斯肯定觉得老头一定又喝醉了。
他们一家人一起乘电梯到了登机厅,彼此都没怎么说话。戈尔德曼太太神经质地拿着本小说,但没打开,她一直有点紧张地看着艾丽拿着的照片。
路易斯问女儿想不想去机场内的售书处去挑点在飞机上读的东西,艾丽又用那种沉思的神态看着他。路易斯不喜欢这样,这使他有些紧张。在两个人一起向售书处走去的时候,路易斯问女儿:&ldo;你会对外公外婆好吗?&rdo;&ldo;会的。&rdo;艾丽说,&ldo;爸爸,抓逃学学生的官员会抓住我吗?安迪说有一个抓逃学的学生的官员,他专门抓逃学的学生。&rdo;
&ldo;别害怕抓逃学学生的官员,我会给你到学校请假的,到秋天时你就又可以回来开始上学了。&rdo;
艾丽说:&ldo;我希望秋天时我就好了。我以前从来没上过一年级,只是在幼儿园。我不知道小学的孩子们做些什么,也许做作业吧。&rdo;
&ldo;你会好的。&rdo;
&ldo;爸爸,你还极讨厌外公吗?&rdo;
路易斯目瞪口呆地望着女儿说:&ldo;你怎么会认为我……我极讨厌你外公呢?艾丽?&rdo;
艾丽耸了一下肩膀,好像这个话题对她来说毫无兴趣似地说:&ldo;你跟他说话时,总是看上去讨厌他似的。&rdo;
&ldo;艾丽,你这样说话太粗俗了。&rdo;
&ldo;对不起。&rdo;
艾丽用一种奇怪的能预知未来的神情看了路易斯一眼,然后掉转目光看书架上的各种书了。路易斯想:他们怎么知道这事的?艾丽知道多少呢?这事对她有什么影响?艾丽,在你那苍白的小脸背后还有什么呢?极讨厌他……上帝!
艾丽拿着两本书问:&ldo;爸爸,我能要这两本书吗?&rdo;
&ldo;能。&rdo;于是他们排队等着交款。路易斯对艾丽说:&ldo;你外公和我们挺好的。&rdo;路易斯边说边想起自己的妈妈告诉他当一个女人想要孩子时,她就到草地里捡一个。他记起自己曾发下蠢誓,永远不对自己的孩子说谎,但这几天他简直是个谎言大王。
&ldo;噢。&rdo;艾丽应了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沉默使得路易斯很不舒服,为了打破沉默,他问:&ldo;那你认为你在芝加哥会过得好吗?&rdo;
&ldo;不会的。&rdo;
&ldo;不会的?为什么不会?&rdo;
艾丽抬起头,带着那种能预知未来的神态说:&ldo;我害怕。&rdo;
路易斯用手抚摩着艾丽的头说:&ldo;害怕?怕什么,宝贝?你不是怕飞机吧,是吗?&rdo;
&ldo;不是,&rdo;艾丽说,&ldo;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爸爸,我梦见我们去盖基的坟地,看墓人打开他的棺材,里面是空的。后来我梦到我回到家里,我看到盖基的床上也是空的,但是床上有泥土。&rdo;
路易斯想起《圣经》中说的:拉撒路,出来吧。
好几个月以来,路易斯第一次记起帕斯科死后他做的那个梦,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脚上、床脚处都有泥巴和松针什么的。路易斯觉得脖子后面的汗毛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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