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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他笑着对顾清淮说：“当年我嫌弃你未满十八，现在你长大了，我们可以一起执行任务了。”

&esp;&esp;那语气里，满满长辈看待小辈的欣慰，甚至有种“与有荣焉”的老父亲一般的感慨。

&esp;&esp;顾清淮轻轻扬眉，目光冷而静：“我的荣幸。”

&esp;&esp;那天深夜，故乡的土地，万籁俱寂，来不及细看，也不能细看。

&esp;&esp;顾清淮手里的枪已经拉栓上膛，冷白手指和托起的枪形成鲜明对比，那双不带情绪的眼专注冷漠，深处是少年的风发意气。

&esp;&esp;钟意睡得香甜，隐隐听见什么声音。

&esp;&esp;打雷了？噼里啪啦的。不管了，翻个身，继续睡。

&esp;&esp;天还暗着，上学的孩子已经起床，背着书包走向学校。

&esp;&esp;山路太难走，路又太远，翻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只能天不亮就起床。

&esp;&esp;他并不知道昨天夜里这座山里发生了什么，太阳照常升起。

&esp;&esp;路边有一身黑衣的叔叔，神色冷峻皮肤冷白，吓了他一跳。

&esp;&esp;“车在山下，捎你一程。”他在他错愕的视线里轻声开口。

&esp;&esp;熬过夜的嗓音低沉微哑，但是是好听的。

&esp;&esp;小男孩还是害怕，怕被抓去卖器官。

&esp;&esp;他难得笑，亮出警官证给他看：“警察。”

&esp;&esp;禁欲至极的寸照，照片里的人一身警服，写着：顾清淮，清远市公安局，下面是六位数警号。

&esp;&esp;小男孩眼睛亮晶晶：“我长大以后也要当警察！”

&esp;&esp;顾清淮目光柔和，语气认真而郑重：“好啊，未来的共和国警官。”

&esp;&esp;-

&esp;&esp;毒枭缉拿归案，贩毒窝点被整个端掉，顾清淮的飞机在翌日上午。

&esp;&esp;秦钊：“你生日的时候就已经回清远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esp;&esp;顾清淮轻轻扬眉：“谢谢秦叔叔。”

&esp;&esp;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

&esp;&esp;他从未为此感到难过，他想，母亲是撑到能陪他的最后一刻，想看他吃完长寿面再走。

&esp;&esp;天气阴沉，山里的空气都是潮湿的。

&esp;&esp;顾清淮买了花，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洋桔梗，沿着那条少年顾清淮走过的路，一步一步上山。

&esp;&esp;原来少年时期怎么走都走不完的山路，其实也就这么长。

&esp;&esp;是他那个时候太小，才会觉得没有尽头。

&esp;&esp;母亲裴婉卿之墓。

&esp;&esp;顾清淮看到钟意前几天拍给他的那束花，认认真真绑了蝴蝶结丝带。

&esp;&esp;花已经干枯，下面压着小纸片，已经被露水打湿，字迹斑驳，上面一笔一划写着：

&esp;&esp;“阿姨您好，冒昧来打扰您。

&esp;&esp;想要告诉您，顾清淮很好很好地长大啦。

&esp;&esp;很温柔，很善良，还很好看，每年会给山里的孩子寄钱、寄书、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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