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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身不由己（第4页）

“没有。”他老实说。

几个人哈哈大笑。这个张书呆子，虽然人很呆，但也很可爱，呆得可爱。

他们笑着走了。

张博雅忍不住回头一顾。可这一顾，他整个人都僵住。

麻袋拖久了，扎口已变松，不止露出头发，还露出来一张脸。一张年轻的脸，现已变成灰白。

冯玮！

哗啦！手中书散落一地。

张博雅踉跄几步，勉强才没跌倒。他倚在墙上，眼前一阵黑。

冯玮死了！

前几天他才见过，今天忽然死了。怎么死的？

这几个禁卫说，人是砸死的。

禁卫说谎！

冯玮有武功，怎会轻易砸死？何况，宫中损毁很小，没有什么倒塌，都没砸到他，能砸死冯玮？

他可以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

冯玮暴露了。

张博雅闭上眼，顿觉五内翻涌。

暴露就会死，他一直知道。可知道与见到，原来并不一样。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不是。

他还不够了解。

一个熟悉的人，就这样消失。

上一次看到，还与自己一样，年轻又鲜活。这一次看到，已包在麻袋中，没有了温度。

生与死的距离，竟然这么近。

暴露会死。

这点他明白，但很少去想。偶尔也想过，但从没见过。

如今他才发现，原来有一些事，想着不觉什么，亲见才知恐惧。

悲伤又恐惧。

冯玮惨白的脸，像印在脑海中。

他越不愿想，越不停想。越想越难受，他只觉胃部一阵抽。

哇！

他扶着墙，弯腰大吐。

几个禁卫听见动静，全都回过头。其中一个走来，拍着他问：“张学士，你怎么了？”

他吐个不停。

另外几个一见，也走过来：“张大学士病了？”

他摆摆手，一指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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