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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是他的失误,造成了徐维康的断臂不假,但凡事儿,总得有歇有晌啊!
他们家王妃,这么个抓他“壮丁”法儿,让其他人瞧着,可该当是,他做了什么讨她欢喜的事儿,跑来跟他“取经”了!
介时,他怎么回人家?
总不能说,是因为我做错了事儿,王妃罚我罢?
就算,他能不要脸面的,把事发始末说出来,旁人,也得肯信呐!
……
待徐维康在冬至的帮忙下,爬上翎钧令人临时搭起的“手术台”上坐了,柳轻心便递给了他,她使饕餮使羊踯躅、茉莉花根、当归和菖蒲熬制的汤药。
徐维康开心的接了,一小口,一小口,恋恋不舍的吹着喝了个底朝天,才意犹未尽的,把空碗交还给了柳轻心,一副再给他十碗,他也肯喝的模样。
若非柳轻心能通过闻嗅,知饕餮没有熬错药,一准儿得被他那幸福的模样“骗”过,当他喝的是蜜糖,而非苦药。
接连断臂,终究是个细致又费神的事儿,容不得半点走神儿不说,对进行这手术的医者,体力也要求的颇为严格。
柳轻心使绑带缠起宽大的衣袖,在立夏的帮忙下,耗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将徐维康的手臂,一层层的缝了回去,待完成,更是累的径直坐倒在了地上,连手都未及清洗的,抓起茶壶,给自己灌了半肚子凉茶。
“给他把银针取了。”
“从肩上开始,肩上的和手臂上的,一根都别落下。”
喝了些凉茶之后,柳轻心便觉得,自己的力气,像是恢复了一些。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乏力的厉害,纵是起来,也还得摔回去,便干脆,放弃了这念头,只跟立夏吩咐了,接下来需要做的事儿,便继续坐在地上歇着。
立夏是修习过武技的人,自然看得出,柳轻心这是累的狠了,站不起身来。
但考虑到,她即将嫁入三皇子府,身为当家主母,必不可于人前示弱,致将来,少了气势威仪,只得顺从的应了一声,先去了徐维康身边,给他拔除银针,才回转身,将她自地上扶了起来。
“燕京不比江南,纵添了火盆,地上也是凉的。”
“王妃可饶了我们这些当下人的罢,您这般坐在地上,让三爷瞧见了,还不得剥了我们的皮,给您做垫子使呐?”
帮柳轻心卸了绑缚衣袖的带子,立夏手臂用力,以旁人窥不见的角度,使巧劲儿,将柳轻心从地上“抬”了起来。
她面色不变的,跟柳轻心笑了笑,示意她不用紧张,然后,便就这么架着她,把她就近放到了一把椅子上。
“在江南住的久了,这习惯,还真是不好改。”
柳轻心知道,立夏这是在帮她挽面子,自然要配合她一番,而这一配合,翎钧就毫无疑问的,被坐实了恶人名头。
不过,想来,若他知,是要给他家娘子撑面子,才背这“黑锅”,应也是不在意做这恶人的才是。
“没什么意外的话,他还会再睡一个时辰。”
“给他找个房间放下。”
“我歇一会儿,先去给三爷换了药,再去瞧他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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