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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文榜一定江南二（第2页）

“要不是今天开楼启牌，谁遭这个罪！”晏清歌嘟囔着不满，坐正了身子撅起嘴。

“坐好了，”谢爱一巴掌拍在晏清歌腿上，说：“你毕竟是个姑娘，外人面前还是要端庄些，如今不仅是郡主，更是清言楼楼主，司闻司掌事，哪怕是做给外人看，也要强装着姑娘的样子。”

“是啊，”晏清歌瞧着铜镜中扭曲的自己，不免叹口气，“还是要小心翼翼的活着，直到能变回真正自己的那一天。”

谢爱不说话，给她画好了眉，说：“近些日子，城里的姑娘闺秀们都喜欢在眉间点红，你要不要点一个？”

“点什么红？不点，看着跟守宫砂似的。”晏清歌仔细打量下妆容，说：“不过确实是素了点，不太适合今天的场合......”

谢爱说：“玄帝今早送来了朝服。大晋唯一，也是开先河的一件女朝臣官服，我瞧了瞧，做的真是不错，上衣是按照皇后规制做的大袖衫，下裙是太子妃规制模样的丹碧纱纹双裙。你不喜欢飘带，尚衣坊便将燕尾做长拖地，去掉了飘带，瞧着很有气势。”

“我最讨厌那飘带了，第一次跟碎云打架时就吃亏在那飘带上，不然我可不能被那小丫头嘤嘤怪压倒地上去...”晏清歌想起碎云，默默叹口气。

“等过些日子我便让穆瑟去寻，哪怕是尸体也要好好安葬了才是。”谢爱说。

晏清歌点头，拿起眉笔沾上朱红递给谢爱，说：“大姐，你图画的好，我不要眉间守宫砂，你给画个牡丹。”

“牡丹？”谢爱皱了下眉毛，问：“会不会太妖艳了些？”

晏清歌坐正，说：“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画吧，咱们开这清言楼，不就是要动一动这京城吗？”

“好，”谢爱放下接过笔，沾了朱红小心翼翼画起来，“北宫国师不能来，真是可惜了。”

“老师在上林狱，比出来安全。”晏清歌说。

“临走前先生嘱咐的话，你可要记牢了，”谢爱说，“大魏的狐狸浑身都是贼心眼，施安北与我们共同起事只是为查到是谁害了他六哥，可若施平东不来大晋驰援，也不会遭人谋害，这根儿，还是在司马影这里，你便逃不开宿命，迟早有一天他会倒戈相向，我们不得不防。”

“施安北...”晏清歌喃喃声，“施安北憋着一股气，施平东的死若跟大晋朝堂有关，以施安北的性子，大晋与大魏多年看似牢不可破的情谊，也就到头了。大姐，在这里我能信的人寥寥无几，建康城困不住施安北，施安北同样得不到我的信任，城门上那一吊，我记得清楚。”

谢爱手中笔停顿一瞬，接着说：“先生曾问你，清言楼建成后你要怎么做，你说了许多我们不曾知道的词，我和先生听的囫囵，但见你信誓旦旦的样子便由着你去。随声随着你的谋划走，目前来看还算顺利。但如今大姐还是想问问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什么把握？”晏清歌问。

“你如今有了自由身，想要逃出去是轻而易举的。司马玄让红瓷房看着你，方沐定是知道的，清言楼四周暗探多到数不完，可是有大姐在，穆瑟眶住方沐，逃出去再谋大业，也是可以的，活在司马玄、太后与王道、王盾的眼皮下，终究是危险的。”谢爱放下笔，看着镜中人，说：“危险难把握，漩涡之中流水最急，稍有不慎，这条命没有第二次能活了。”

谢爱画的好，晏清歌眉间牡丹鲜红。

“大姐，”晏清歌摸着镜中人，说：“可还记得先生提过的王浪。”

“曹丞相的谋士。”谢爱说。

“先生说，王浪曾上书曹文帝说：‘惧彼舆论之未畅者，谨防舆人对圣旨不解而议论纷纷’，”晏清歌说，“死了太多的人，我不想身边再有人死去。兵不血刃换天下太平，权当是我为这血脉还了欠世人的债。你问我有多少把握，我想告诉大姐。左右舆论，清歌是专业的。”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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