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龙芝有些茫然,下意识地抚了抚心口。一定是那道咒文的影响,都怪裴隐南,自己不过问了他几句,他不愿回答就罢了,为什么要施下如此捉弄人的法术。害得自己一想起他,什么都觉得不对劲了。
原以为裴隐南这次外出和往常一般,第二日就能回来。可一连两天过去,这个人依旧不见踪影。他与裴隐南虽同为妖怪,可妖与妖之间,也有天渊之别。裴隐南可以在短短几个时辰之间找到困在山洞中的他,但失踪的人一旦换成裴隐南,他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龙芝困在道观中,身上的伤口又未愈合,这两日均是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的。但近来他的运道实在不好,不仅找不到裴隐南,连母亲都不肯在他梦中现身。那个温柔平和,会露出笑容的她,与那日在他身上骤然迸现的力量一样,终究成了他心中一道无法勘破的谜题。
及至第三日午后,龙芝原本躲在廊下晒太阳,忽然听见前殿喧闹起来。他心中一动,只道是裴隐南回来了,待匆匆地赶过去,不料看到的是一群噤若寒蝉的士兵。他们前面是满身血污的赵元衡,他当啷一声将长刀还鞘,刀上亦有丝丝缕缕的血痕。几颗人头散落在他脚下,无头的尸体横在不远处,浓稠得发黑的血在地砖上漫出好大一滩,连砖间的缝隙都被涂成了暗红色。
赵元衡扭头看向他,一张溅上鲜血的面孔分外阴森:“龙少卿,你来这里做什么?”
龙芝根本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他死死盯着殿中满地的鲜血,只觉一道寒意从后脑直贯全身,攥紧的掌心湿漉漉的,全是渗出的冷汗。下一刻,他推开众人,拖起一具尸体便往殿外走。赵元衡简直莫名其妙,待他搬到第二具,终于拦在他身前,问道:“这几人违逆军令,偷了存粮想要逃走,已被我当场处置了。你若看不惯,稍后自有人收拾这处,不必劳烦你亲自动手。”
“来不及了。”龙芝一把推开对方,厉声道:“现在就把这里都清理干净,一点血迹都不准有!”
赵元衡面现怒容,刚预备开口,却被一阵轻微细碎,如冰裂的声响打断。在这种地方,一丝一毫的异样都分外使人在意。他凝神听了片刻,视线转向高坐在神台上的塑像,眼睛倏然瞪大了。
那原本残旧的神像不知何时抖落尘土,焕然如新。然而在鲜艳洁净的陶土之上,竟有丛生的裂痕向下蔓延,片片碎屑雪片般下落,那双含笑的眼睛塌陷了,变成一双黑漆漆的空洞,使这张慈眉善目的面孔平添了几分狰狞。
终究晚了一步,龙芝木然看着神像以缓慢的、不可挽回的势头一寸寸塌陷,心头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下去,最终变成万籁无声的死寂。当初布下此阵的道士以半生修为作为代价,换得阵法维持数百年,不惧风霜雨雪,烈火寒冰。然而道法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是牢不可破的,要使这阵法毁坏也很简单,只要有足够多的血气,它马上就会失去效用——就如现在一般。
偏偏裴隐南此时不在,若是山中的妖鬼再找上门来,仅凭他们这些人,如何能够阻挡?
待神像塌去大半,一线清光蓦然从烟尘中亮起,与此同时,龙芝藏在腰间的铜镜也呼应般闪烁不定。那光芒越来越亮,连昏暗的大殿都映出了辉煌的意味。意识到那正是自己苦寻多日的阵眼后,龙芝神思一定,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大步上前,踏入一片耀目的光芒中。
光芒中心竖着一柄剑,形制古朴,剑身上有兽纹,与镜上的十分相似。这阵法历经百年,镇阵的铜剑却依然光洁锋利。龙芝看着它,不禁全身一轻,仿佛是在流沙中终于挣扎出半个身子,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说到底,阵法能够屏退妖鬼,倚仗的还是布阵者的法力。接下来他只需趁着附在剑身上法力消散之前,将它引入铜镜之中,他们或许还有生路。
他半跪在剑身前,取出铜镜缓缓举起,将它贴上剑柄。
一切都很顺利,在龙芝引导之下,法力如流水般源源不绝往镜中涌入。就在龙芝屏息凝神,预备取出最后一点法力时,那崭新的铜剑蓦地嗡鸣数声,迸出道道裂痕。他没料到有这一出变故,尚未来得及反应,铜剑便伴着一道巨响碎成粉末,一团尚未被吸取的法力如烟尘般席卷而来,眨眼之间,就将他吞了进去。
在迷雾般的黑暗中,龙芝听见鸟鸣,清灵的,宛如泉水流动的韵律。慢慢的,雾散开了,眼前清晰起来,浮出大片明朗的金绿。同样是森林,可眼前这片与岐蒙山完全不一样,林叶疏朗,上方薄薄的天幕清晰可见。一名青年走在铺满落叶的林间小道上,幅巾深衣,竟是前朝的打扮。一束日光斜打在他背着的铜剑上,剑鞘凸浮的祥云瑞兽纹样,依稀与藏在道观神像中的那把剑一模一样。
龙芝这才觉察到不对劲,先不说那男子怪异的衣装,自己看着他时,竟是居高临下的,仿佛浮在空中一般。再一低头,四肢应是在的,可与不在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因为他根本看不见它们。
莫非是引导法力时发生了事故,他被炸得粉身碎骨,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龙芝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可若真是这样,自己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青年又是什么人?他试着移动身躯,整个人轻飘飘的,腾云驾雾般停在青年身前。
果然,青年也觉察不到他的存在,依旧埋头赶路。阳光很烈,对方一张晒得微微泛红的脸十分英俊,因个子挺拔,将一身灰扑扑的布衣也穿出了潇洒落拓的意味。打量他时,龙芝的视线无意撞上了对方的,整个人霎时像坠进漆黑的冰湖里,冻得打了个冷颤。对方有双让他害怕的眼睛,冷漠、清澈,没有半点人的七情六欲,比起人,他更像是把锋芒毕露的兵器。
忽然听见叮铃一声,龙芝循声找去,发现一挂碧玉铃铛正悬在青年的腰带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
这是怎么回事,道观的铜剑,自己的碧玉铃,怎会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龙芝满头雾水地跟着青年前行,直至对方走进深山,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山中仿佛被大火肆虐过,原本的山光水色化为一片恐怖的焦黑,远处有抹鲜红色,似是未熄灭的火焰。空洞的风声从枯木林中传来,鬼哭神嚎一般。青年驻足看了片刻,蹙起眉头,继而利落地捏了道法诀。龙芝不知那是什么法术,只看见红光在他指上一闪,随即流星般窜入了枯木林内。
青年随着红光而去,龙芝犹豫一瞬,也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踏入这片毫无生气的森林。
走到深处,看见的不仅是枯枝残叶,还有成炭状的尸体。大大小小,飞鸟走兽,竟无一能够幸免。过了许久,那缕在林间穿梭的红光终于停了,青年同时突兀地停下步伐,抬手将背上的铜剑拔出寸许。龙芝随他的目光看去,下一瞬,不禁屏住呼吸,头皮一阵阵发麻。一条庞然大物盘卷在焦土之中,足有两人合抱那样粗,堆得如小山一般。原来先前看见的那抹鲜红并不是火焰,而是这物的鳞片。它像是蛇,可歪在一旁的头颅却生着只锋利弯曲的长角,大张着口,舌头歪搭在一边,瞪圆的眼睛黯淡无光,显然是死了。
从它折起的身躯另一边,正传出一阵阵异样的动静。轻柔的、粘腻的、慢条斯理的,似是进食的咀嚼声。青年握着剑,不动声色地往那处靠近,明明他已经足够小心了,然而待他转到蛇尸背后时,那声响同时也顿了顿,青年和龙芝措手不及,撞见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腥气扑鼻而来,死去的巨蛇已被开膛破肚,一人半跪在它大敞的腹腔前,正在专心致志地啃食它的血肉。此人身上仅披着一件长衫,浓密微卷的漆黑长发从他背后披泻而下,发尾浸在黑红的血里。应是觉察到他们的到来,那人回过头,一双黄金般澄明璀璨的眼睛静静看向青年。
他的脸上也涂满血污,可非但不显得狰狞,反而如盛妆一般,给他妍丽无比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原始的艳异。
不止是龙芝,连青年都看得呆住了,握剑的手悬在半空,半晌没有动作。
龙芝惊讶的缘故倒不是为对方的美貌,而是他认出了此人的身份,这分明就是裴隐南。
“……是你杀了丹蛟?”青年终于出声,嗓音如他的眼神一般冷硬:“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妖物?”
裴隐南盯着他看了半晌,却没有回答,径自收回视线,咬上了血淋淋的蛇肉。
一声金属摩擦的锐响,青年终于拔出剑来,剑锋直逼裴隐南的颈项,同时喝道:“回答我的问题!”
这疾如雷电的一剑竟被裴隐南徒手接下了,只是在他的手掌与剑身接触后,剑身陡然迸出清光,就连漂浮在旁的龙芝都被殃及,一下子被震飞出去。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前方的一人一妖早已动起了手。这青年看着年纪不大,修为居然深不可测,即便对上裴隐南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隐隐有压制他的趋势。
没看多久,龙芝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从前裴隐南身受重伤,都能和赤炼不分伯仲,就算这青年再厉害,应也不能将裴隐南压制到如此地步,除非眼下的裴隐南伤势比那时还更沉重。
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青年又一击被裴隐南避开,不过他的招式虽落空了,同样锋锐的剑气却从裴隐南身上擦过。伴着一道布料撕裂的脆声,那件潦草地搭在裴隐南肩头的黑衣被削去一大块,原本拢起的领口顿时散开,两襟软绵绵地滑落下去。裴隐南似乎也没料到这出事故,反应时已经太晚。残破的黑衣被他按在腰际,而他见它失去遮挡的作用后,索性放开手,任由自己结实修长的身躯坦露在两人眼前。
数不清的深而长的伤痕在他金棕色的肌肤上纵横,伤口边缘青黑,隐隐可以看见血肉。看到它们的同时,龙芝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攥紧,源自本能地感到恐惧——他在母亲留给他的记忆最后一幕里,母亲身上就全是这些印记。他虽无法感受母亲的痛楚,但母亲承受它们时骇人情形他至死都无法忘记。
是天雷,他的母亲就是死在雷劫之中。难怪裴隐南会如此虚弱,刚刚承受过雷劫的妖,几乎与初生的婴儿没有区别。龙芝看向青年,连自己此刻没有实体都忘了,下意识地拦在他与裴隐南之间。
青年的目光穿透龙芝,落在衣衫不整的裴隐南身上。出乎龙芝意料之外的,他一下子背过身去,模样竟有几分惊慌:“你、你快将衣物穿好。”
星光下的影子 诸天从青铜超人开始 魔鬼部队 故意在鬼灭与你相识相知 美漫:从绑定超神学院大时钟开始 诸天俱乐部 诡异修真界,我的法术千奇百怪 厉总别追了,纪小姐已跳崖 鼎逆山海 被雌虫竹马强制爱后(1v1) 死者是谁 公主元祯 诡秘:我能无限喝魔药 携界飞升:从一人之下开始 总裁老婆,你好香啊 魔寂九天 晋逆 洛丹伦王子勇闯艾泽拉斯 [总攻]人生不就图一乐嘛 诸天易
她是智商高达230的京城顶级名媛,却遭亲生妹妹嫉妒被害。她是天生心脏病被父亲遗弃在家的女儿,独自抚养弟弟长大。当天才名媛重生成心脏病小可怜儿,习得顶级医术,偶得神奇能力,针灸之术惊天下,将会搅动怎样的风云变幻。片段一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男子...
本书简介本是21世纪农村出品的林若水,在一次收割花生时,不小心跌入山崖,穿越来到了云朝。且看普通的小女子一枚,如何修炼自然功法,又如何在云朝活得云淡风清...
为了自己的小命,我踏上了穿越之路。虽然我不知道别人的穿越是什么样子,但我能肯定,我的穿越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悲催的穿越...
一场交易,她成为名不副实的褚太太。结婚三年,她只能通过八卦杂志去了解他的动态,空守着一座牢笼。她以为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可当她满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室,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心灰意冷远走他乡,华丽回归,势要害她之人付出代价。只是她看着堵着她路的男人,黑了脸,褚江辞,我们已经没关系了!男人狭长...
三年前,她只是别人送给他的一件礼物,倾心的爱恋,入骨的痴缠,却敌不过他人的算计,被迫含痛离开。几经生死,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再次回到他身边,却忘了,他从来不是她想靠近就能靠近的存在,阻挡她的,还有万水千山。...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看一代舞后赵飞燕,如何一朝得宠,入主昭阳,执掌六宫,母仪天下。初见,你仿若天人,似孤绝于世外,孤傲的气质逼人不敢靠近,明明近在眼前,却又恍若在九天之外,无法触及,你为什么哭了只一句话,眼眸交错,繁花纷飞若舞,注定了一世的纠缠再遇,为你舞尽风华,任由你牵着我走向未知的命数,我为你舞倾天下,你为我拱手江山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莫管是劫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