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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朝堂争论（第2页）

福康公主最后含着泪去了。

几日后的早朝，群臣还在为阿云案争论不休，最后他们把目光都集中到了赵顼身上。

众人纷纷道：“求官家做出决断！”

赵顼瞥了一眼李宪，李宪上前，把赵顼的旨意念了出来。

谋杀已伤，案问欲举自首者，从谋杀减二等论。

赵顼认定阿云的自首，减轻了对她的处罚。

并且苏辙提议的律法条款也被李宪当众念了出来。

这些条款遭到了司马光和王安石的反对，无疑是立法的程序不合法。

但赵顼心意已决，他声音洪亮：“编敕所按照朕的意思去办便是。”

此时，御史程颢站出来反对道：“陛下不可啊！男女尊卑有序，夫妇有倡随之道，此常理也！官家饶恕阿云是仁厚宽容，但修改关于女子的这些律例，则是大大的不妥！妇人以从为正，以顺为德，当终守于从一。如果随意就能改嫁，这天下不就乱了套了？”

这话让苏轼听了大为光火。

原本他和程颢都是嘉佑二年的进士，同科的感情自然不同。

只是这言论，苏轼绝不敢苟同。

此时，苏辙远在新都的工地上，苏轼要替弟弟站出来说话。

只见苏轼走到人群前面，大声疾呼：“按照程大人的说法，那女子嫁的是酒鬼，一喝醉就回家打人，也要从一而终？夫君是个赌鬼，哪怕把家产全部输掉，女子也不能和离？那凭什么男子不从一而终？我听说程大人刚刚纳了第三个小妾。”

当众抛出自己的隐私，程颢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大声道：“饿死事极小，失节事大。贞洁对于女子来说何其重要，如何能今日嫁一个男人，明日又嫁一个男人？”

这话就连司马光也听不下去：“这么说来，若是女子遇到盗匪而失贞洁，也该自我了断，保全名声吗？”

“若真有那般贞洁烈女就该为她竖立贞节牌坊，让后世人效仿！”程颢振振有词，“司马大人的夫人到现在都还未有所出，难道你就不想纳妾传宗接代？”

司马光骂道：“我可没有你那么迂腐！我与夫人年少夫妻，情真意切。我绝不纳妾！”

司马光的言论不仅程颢吃惊，朝中众人也都吃惊。

站在这大殿之上的，都是大宋的肱股之臣。

他们的俸禄更是可观，谁家没有姬妾？甚至有的家里还有豢养长相清秀的男宠。

而且他们还会时常去勾栏瓦舍，美其名曰寻找灵感。

司马光无疑是这群人中的另类。

程颢提醒道：“难道司马大人是要让司马家断子绝孙？”

司马光笑了：“我司马家岂我一人？宗族里的子侄众多，怎么就断子绝孙？倒是程大人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才会被人唾骂断子绝孙罢！”

程颢气得脸色都变了。

苏轼朝着高台作揖道：“微臣赞同陛下的决断，愿毛遂自荐去编敕所编写新的律例！”

赵顼脸上浮现出笑容：“苏卿家之勇气令人敬佩。好！朕就命你为编撰官，专修大宋律例！”

苏辙连忙跪下：“微臣谢恩！”

王安石正要说话，赵顼已经站起来，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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