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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第2页）

“这孩子可真会长，净挑你们两口子的优点了！”

“这大个子，少说得一八五吧？”

……

沈烨敷衍地谦虚了两句，然后向季丞投来求救的目光。

谁料，那小子像是怕受牵累，十分不仗义地后退了两步，且每一步都避开了地上搀着白花花油脂的污水。说什么也不能脏了自己新买的aj。

沈烨：“……”

正想找个借口，把自己从女人手中解救出来，隔壁有人喊了声“建国”。

那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沈烨的笑容僵在脸上，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回头看向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的老太太，嘴唇动了动，“奶奶”二字竟有些喊不出口。

“妈！”沈建国却是疾步上前，热情地搀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冷冷地看了沈烨一眼，问沈建国：“你回来就回来，怎么把他也带上了？”

“孩子说想你了。”沈建国随口就来。

“哼！”老太太明显不信，转身迈过门槛，进到院子里，不咸不淡地招呼了一声，“进来吧。”

季丞下意识地看了沈烨一眼。

这家人的关系他看不太懂。

老太太是沈建国的妈，那也就是沈烨的奶奶。既是奶奶，她对沈烨的态度为什么这么恶劣？

“走吧。”沈烨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揽过季丞肩膀的同时，把自己油乎乎的手放在季丞身上使劲地擦了擦，算作报复。

“哎！”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季丞想着甩开。

“你这衣服质量一般啊，都不吸油。”沈烨看着自己并没干净多少的手，嫌弃地评价道。

“老子这是防水的！”季丞怒声道。

前头的老太太听到后面的吵闹声，回头看了季丞一眼，问沈建国：“这孩子谁家的？”

“邻居家的。”沈建国道。

“关系很好吗？出门还带着。”

“唔……”沈建国也不知两家的关系是好还是坏。季丞他妈每次见了自己，那白眼都能翻到天上去，可对沈烨还不错。

去年有一回，那女人拦住自己，塞给自己一个信封，说知道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怕是没钱给沈烨交学费了，这钱是拿来给沈烨上学用的。

沈建国打开看了，里面正好两千块。

这个人渣没把钱给沈烨，转头拿去还了自己欠下赌债的那部分利息。

想到这儿，那一点儿少到近乎可怜的良知让沈建国有些尴尬。

他揉了揉鼻子，道：“那孩子的父母对小烨挺好的。你也知道，我这个父亲当得不称职，这些年里，小烨多亏了这些邻居照顾。”

“哼。”提到沈烨，老太太瞬间没了兴趣。

季丞打量着院子里的布局，泥土铺就的院子里未着水泥，东南角里辟出一块位置，拿红砖砌了一圈矮墙，当成了花园。里面种了一棵香椿、一棵金银花和一株看起来有些年岁、藤蔓爬得四处都是的葡萄。

没来得及吃的葡萄被毛毛虫蛀掉许多，果肉掉在地上，腐烂成黑色的一坨坨。

不过是寻常的农家小院而已，可因为对其主人有了看法，季丞只觉得这儿的一草一木都让人憎恶。

进了堂屋，沈建国从沈烨手中取过保健品递给老太太，嘴上忙不迭地为沈烨说好话，试图拉近祖孙俩的关系。

“为了给你买这些，小烨今早连懒觉都不睡了。”

“你别看这小混蛋嘴上没句好话，心是软的，随你。”

“回来看你这事，他惦记了好多年。”

……

老太太没表态，脸上的表情始终似笑非笑的。

“差不多得了，”沈烨有些替沈建国尴尬，“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人家听众没法产生共鸣，你就别在那儿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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