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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重新躺上床，“对不起，是我无理取闹了。”

泪水沾湿覆眼的布巾。

赵怀释轻轻摸上她的头顶，安抚她，被她捉住手握住，狡黠道，“抓住你了！”

然后神色一变，赵怀释赶紧抽出手，二娘还愣在床上。

她颤声问道，“赵怀释……是你吗？”

二娘慌张缩进床铺角落。

赵怀释替她拭泪换布巾，二娘如同骆驼，埋进自己的沙堆里就不抬头。赵怀释叹口气，将人抱进怀里，“二娘，别来无恙。”

一别七载，快赶上两人相守的岁月了。

赵怀释眼睫微湿，“二娘，你也忘不掉我吧，这些年你从未入梦找我，我怕忘记你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画你。”

“东宫里都是你的画像，笑笑也认得你，她很想你，我也很想你。二娘，”他语气诚挚，“二娘啊，你还活着，你还在人世，我生怕自己在做梦，不敢睡去。”

二娘又垂下泪来，“赵怀释，你会捉我回去吗？”

赵怀释捧着她的脸，“不会，二娘，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自私的留下你，你是自由的，完全自由的。”

二娘摸索着凑近他，“赵怀释，你真的爱我吗？不是对喜爱的事物的占有欲，不是居高临下的赞赏和恩赐，不是储君衡量的利益得失……”

赵怀释道，“二娘，我是真的爱你，我认清了我的心，它只随你跳动，知你身死我只想随你而去，一想到这世间不存在你，我就觉得连空气都变成毒药，每次呼吸都是在向死亡靠近。”

“我是大俞的太子、储君又如何？身份地位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如一个活着的二娘。”

“我像是被割裂成两个我，一个兢兢业业处理政事做着大俞的好储君，另一个无时无刻不再感到悲伤痛苦，日日夜夜都在……想念二娘。”

“二娘，小白没事，它已是迟暮之年，平日就爱在你那屋晒太阳，狗生短暂，她等着你回去见她。桃红柳绿都还在，她们没死，施行救下了她们，我因为毒发疯癫，他及时救下两人，他还说我清醒时留下很多口信，还让他带你走……”

何曾有人见过这太子殿下低三下四的一面，而赵怀释心中只害怕二娘对他仍有怨恨，他祈求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有在尽力弥补，你原谅我好不好？”

相识已有十五载，赵怀释的爱永远带着太子殿下的骄傲，像是一道刺，扎进二娘心里，如今这刺终于软化，让二娘多年支撑的保护壳悄然碎裂。

当年，赵怀释的刺越硬，二娘的壳就越硬，一个是封建顶级皇族的孤傲，一个是独立思想教育的清高，如今终于能为彼此低头。

二娘的泪落下来，竟然觉得有光的感觉，她捧着他的脸，吻下去。

赵怀释扣紧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两人翻滚到床上，轻幔慢慢落下，周围的侍女早就退出房间，带上房门。久别胜新婚，赵怀释给二娘展示憋了七年的威力。

半夜时二娘告饶，“别来了，受不了了。”

被赵怀释无情抓回去继续摆弄。

一直到天光大亮，二娘感受到日光的扰人，睁开双眼，室内物什尽收眼底，她转过身，低下头，赵怀释疲倦的俊脸。

他两鬓斑白的头发，七年鳏夫生活让他变得沉稳内敛。

二娘轻抚过他的白发，被他捉住手，“胡闹什么？”

睁眼看到二娘含着泪，叹口气，“怎么又哭了，谁欺负我们二娘了？”见她眼中聚焦盯着自己，笑道，“能看见啦，好事啊，别哭。”

二娘指着他的头发，带着哭腔，“白了。”

赵怀释心中满足，轻声笑道，“想着早点与二娘白头，心里一急，它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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