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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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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山下村落暂住。

夤夜，整座村子陷入沉眠，程令雪还在回想那堆尸山和病弱的公子。还有一路跟着公子那只“螳螂”。

那人跟了他许久，却没有任何动作，似在等待机会，后来竟直接消失了。眼下山贼都死光了无从查证，她猜测要么是寨主本就有疯病，要么是“螳螂”在暗处挑拨、刺激寨主。

后山突有夜莺低鸣，随后丛林深处掠过暗影，是那螳螂！

程令雪推开木窗，轻灵地跃了出去。那人受了伤，她擅轻功，不一会便追上对方。揭开那人蒙面的黑布，她讶然发现刺客竟也是女子。

“山贼发疯是你暗中挑拨？”

女刺客愣了下，似乎不知情。程令雪换成质问的口吻：“你跟了几日，迟迟不动手，究竟在等什么？”

女子气若游丝：“你，你是谁……”

自是路过的黄雀。

月夜下，程令雪眸光流转。

“夜莺。”

本只觉得那两声夜莺啼叫有猫腻，不料竟瞎猫碰到死耗子。女子气息中细微的波动被程令雪悉数捕捉。

看来那公子身边，有女刺客的同伙。只不知“夜莺”是女刺客本人，还是潜伏公子身边的细作。

她还想探知更多，女刺客却撑不住了：“我中了毒……不知用毒的是不是公子的人，你若是自己人，小心……还有，主子让你快点取了东西……”

人咽了气，程令雪轻道“对不住”，在刺客心口剜下一刀。

翌日黎明，众人启程。

原本程令雪晚了半日，但因山贼一耽搁，恰好与贵公子一道。当然，一道的意思是，贵公子在前面马车上，她同妇人孩子们挤在后头牛车上。

牛车上，妇人唠得正欢。抱剑发呆、气度疏离的墨衣“少年”显得格格不入。剑穗忽被轻牵，程令雪低头，见昨日她救下的小女孩手攥着剑穗，乌溜溜的眼痴痴地凝着她。

“好看，神仙哥哥。”

哪怕只是被个小女孩这样近乎痴迷地盯着，程令雪也不自在，她错开眼，又怕孩子难过，摘下剑穗给她。

小姑娘欣然接了去。

在旁妇人忙夺回来递给她：“囡囡乖，不拿哥哥的啊。”

反应了好一会，程令雪才意识到这是在叫她，她双手抱臂，故作深沉地压低嗓：“不必，我系着也碍事。”

妇人只当是个还未长开、性子亦羞赧别扭的少年，皆笑说小哥俊俏

牛车颠簸前行，妇人们的话从菜地的白萝卜，扯到山里的匪窝。小孩的娘亲忙捂住孩子耳朵：“你们轻着声，我家囡囡昨夜里魇着了，一直说什么‘神仙哥哥’、‘大坏蛋’。”

程令雪正捏着颗果子百无聊赖地把玩，回想着昨夜的女刺客。

长指一弹，果子飞了出去。

缩在娘亲胳肢窝里的小姑娘盯着她指间动作，吓得一颤，捂着嘴语不成句道：“神仙哥哥……大坏蛋……囡囡不吃药！坏蛋吃！”

程令雪一愣，指指自个，又指指前面数名护卫护送的马车。

“神仙哥哥是我，还是他？”

小女孩望向马车。

程令雪随之望去，见马车竟停了下来，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掀起窗帘，随后一蓝衣护卫倾身靠近窗边。

马车内的人长指稍一轻抬。

他什么也没说，护卫就已会意，调转马头朝牛车而来。

“这位小哥，我家公子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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