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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乌龟（第3页）

“斯文，那天早自习，你拿了一捧深水炸弹。”林时初拿着新得来的笔和乌龟头绳，若有所思，“当时咱们俩的谈话，程彻不会都听到了吧。”

“啊？不会吧。”冯斯文扯着瓶身上的红胶带，“当时我就站在旁边，他确实还睡着。”

林时初想了下：“那他最近这么奇怪做什么，搞得我也奇奇怪怪的。”

他们在班里是同桌，距离近到每天胳膊肘都能无意碰到百八十次，但谁也不主动说话，像是莫名其妙就陷入了冷战。

“我觉得他不像是听到了，之前隔壁班有个女生连着三天给他送巧克力，还是每次趁晚饭的点人不在放他抽屉里的。”冯斯文顺利拆下一瓶酸奶，信誓旦旦，“你猜怎么着，程彻这人第四天直接没去吃饭，站在门口等，两人碰上以后，他直接说别送了，干脆果断，半句委婉的理由都没有。”

“最后他可能觉得，说话这么直会让人不高兴，他还干巴巴地补了句，说祝她成绩进步，心想事成。”冯斯文说着就想笑，团起胶带往垃圾桶里丢。

“他这人直得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会别别扭扭的。”冯斯文说。

林时初沿着路边校道走，垂丧着脑袋，轻叹口气：“算了，想不明白，国庆的活动你去吗？”

冯斯文：“去啊，最近天气这么好，出去和大家一起玩儿几天也不错。”

至于程彻去不去，林时初一直没去问过。

直到出发那日，林时初早早坐上了大巴车。

她挨着窗坐，旁边预留下一个空位。

冯斯文没叫她帮忙留位置，但她却故意早到了几分钟，旁边位置谁坐下，便是谁的。

约莫过了十分钟，车上人陆续多了起来。

她看着程彻上车，少年单肩挎着个包，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过来。

许是她目光灼灼，程彻视线不可避免地跟她对视上一瞬，随后别开，继续往后走了。

林时初抿了抿唇，别开眼，支着下巴望向窗外。

这么明显的位置，他看不到吗。

冯斯文随后上车，拎着一兜子零食，坐下时零食袋子挤压，发出阵细碎的响。

冯斯文坐稳往后一瞧：“秦修，你不是残疾人吗，你真要去登山啊。”

“冯-斯-文！我刚刚看了个视频，这上面说人死了会变成鬼，生前水性好的，死后会变成水鬼，生前特别爱吃的，死后会变成撑死鬼。”秦修咬牙切齿，恨不能把腿伸过去让她看看是不是条好腿，“冯斯文，你以后估计就是那最爱说话的鬼！”

冯斯文冲他做个鬼脸，又转回去了。

秦修郁闷一阵儿，又忽然问程彻：“你呢，程哥，我想半天也没想出你会变成什么鬼。”

旁边靠窗的少年原本望着窗外，这会儿转回身，目光落向前面某处。

姑娘胳膊搭在窗沿，百无聊赖支着下巴，扎头发的皮筋上配着一个卡通乌龟。

他笑了下，淡声说：“胆小鬼。”

他还不如那背着笨壳的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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