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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梁元敬抬起眼，真诚地问：“吃糕么？”

&esp;&esp;“吃。”阿宝下意识说，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别给我转移话题，现在是说吃糕的事么？说！你为什么装看不见我？”

&esp;&esp;梁元敬叹了口气，轻声说：“臣原以为，那是臣的幻觉。”

&esp;&esp;阿宝一愣：“什么？”

&esp;&esp;好罢，一个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别的人都无法看见，确实第一反应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亦或是神智出问题了。

&esp;&esp;阿宝又问：“那眼下怎么知道不是幻觉了？”

&esp;&esp;梁元敬沉默片刻，将桌上糕点推向她：“吃么？”

&esp;&esp;“……”

&esp;&esp;阿宝发现了，这人只要一遇到回答不上的问题，就用这招来对付她。

&esp;&esp;她气呼呼道：“怎么吃？”

&esp;&esp;她连糕点都拿不起来。

&esp;&esp;梁元敬想了想说：“烧给你？”

&esp;&esp;他因身体不好，常年需要保暖，眼下虽已开了春，房里还燃有炭盆，将用油纸裹着的蜜糕悉数放入炭盆，火星沾着油纸立刻引燃，生出浓烟。

&esp;&esp;梁元敬捂嘴咳嗽几声，问阿宝：“吃到了么？”

&esp;&esp;阿宝亦蹲在火盆旁，期待地等了半晌，最后失落地摇摇头：“没有。”

&esp;&esp;别说是尝到味道了，她连闻都没有闻到。

&esp;&esp;梁元敬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眼睛，说：“臣再想想办法。”

&esp;&esp;“算了，人都死了，还吃什么东西，再说我也感觉不到饿。”

&esp;&esp;梁元敬垂着眼，没说话，火光将他半边脸映得发红，向来清俊的面容竟衬出点艳色。

&esp;&esp;阿宝忽然问道：“梁元敬，你知道我死了么？”

&esp;&esp;梁元敬怔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知道。”

&esp;&esp;那看来赵從还是没有压着她的死讯，只不过……

&esp;&esp;“我才刚死，就迫不及待地立薛蘅为后，呵，便这般等不及么。”阿宝满面嘲讽地道。

&esp;&esp;梁元敬愣愣看着她，欲言又止。

&esp;&esp;阿宝复又不耐烦起来：“你想说什么就说。”

&esp;&esp;梁元敬顿了顿，看着她道：“现下已是永宁三年了。”

&esp;&esp;“……”

&esp;&esp;“永宁，”阿宝看着炭盆中的火光，喃喃道，“这是新年号么？”

&esp;&esp;“是。”

&esp;&esp;“哪一年立的？”

&esp;&esp;梁元敬迟疑片刻，答：“熙和四年，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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