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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不吃蛋糕。”“那我打辆车。”程亦歆是开车来的，但又不想坐车回去了，难得晚上出来一趟。于是说：“我们走路回去吧，回小区也不是很远。”程亦歆说的“不是很远”，也有两公里多，正常步行的速度至少要半小时。可女朋友都提出来了，偶尔压压马路也好。两人并肩走了几步，程亦歆的手忽然挽了上来，池意偏头就看到对方已经将她那一身“易容”装备取下来了，长发披在肩上一时间分不清是发色还是帽衫的颜色。“你不把口罩戴上吗？等下又要被拍了。”“无所谓啦，要拍我弄成什么样子都会被认出来的，再说了我们一起走更显眼。”说着，程亦歆手指向下，寻到池意的手掌与她十指紧扣，“再说，‘好朋友’出来逛逛有什么问题吗？大惊小怪。”程老师说得有据有理，加上今晚过后她和周正的“绯闻”应该是有了，被拍到和同性友人散个步也无关紧要了。两人在夜色中缓慢前行，长到看不到头的人行道偶尔有自行车经过，多数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在散步。“晚上饭吃得怎么样？”程亦歆顺口找了个话题，“周正那小子应该很开心吧。”“可能是不太开心的。”想到周正最后如释重负的背影池意便扬了扬唇角。“哦？怎么说！”程亦歆很感兴趣，拉着让她说晚上吃饭的事，池意一五一十说了。到后面程亦歆哈哈笑了出来，“他是怎么敢的，想撩你啊。”“没撩成，随便他吧。”池意如是说。走过一段只有路灯稍暗的距离，程亦歆看到步行导航有一条小道，直接穿过能省不少时间。还没有走过这条路，程亦歆有些好奇，便拉着她穿进小道。小道绕啊绕，经过一个小小的工园区，园区门口已经摆了几个夜市摊子。空气中散着食物的烟火香，勾得程亦歆馋虫蠢蠢欲动。“我家意意晚上吃了什么？”她问。池意把晚上点的菜名都报了出来，最后总结：“难吃。”说完也看穿了女朋友的意图，问：“你想吃什么？我们买些带回去。”“好啊好啊！”程亦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晚上光想着池意的事了，吃了点水果，现在早消化完了。闻到空气中浓烈的香气，哪里还顾得上节食。但也没有放肆到吃烧烤麻辣烫的程度，最后走到一个卖煎饺的小三轮车前。“阿姨，有什么馅的饺子？”“有猪肉馅和韭菜鸡蛋，十块钱八个。”老板娘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煎饺码在铁板上，热油滋滋作响。程亦歆注意到边缘还摞着几个饼子，已经煎成了两面金黄，看起来很有食欲。“煎饼是猪肉馅、白糖馅、还有粉条馅和韭菜馅的。猪肉三块钱，其他两块钱一个。”程亦歆要了一份双拼煎饺，煎饼在粉条馅和韭菜馅之间犹豫。池意便说：“你还是别选韭菜饼。”“那就一个猪肉馅的饼和粉条的，一共两个饼。”“好嘞。”老板娘从泡沫箱里拿出来没煎过的饼，“稍等一下啊，猪肉馅的饼刚卖完，等几分钟就好。”在程亦歆和老板娘说话的时间里，池总就已经默默扫二维码转了钱。等待的时间里，不影响后面人来买吃的，便走到摊子旁边几米外等候，这样的距离让她们有说悄悄话的空间。“你不吃韭菜啊？”程亦歆问，她想吃两种口味的饼，可两个完整的吃不下，就让池意帮她吃一半。“不是。”池意知晓她的意思，说：“我怕你吃完韭菜味太大还要亲我。”“好啊，你现在都开始嫌弃我了？”程亦歆扑过去作势要打她，但也只是装装样子，在池意扶住她时扑进她怀里，伸手捏了下池意的脸颊。“香香的程老师，哪敢嫌弃你。”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儿，煎饺摊子都没有客人来，老板娘将东西装好吆喝她们来拿。池意接过袋子，刚出锅热乎乎的，像是要把那一层薄塑料袋烫化。池意平时的生活习惯是不会吃路边摊，和程亦歆在一起之后吃路边摊、苍蝇馆子都觉得特别有意思。不用在乎身份，就只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吃想吃的食物。程亦歆却是已经迫不及待了，伸手捏起煎饺的一边，轻轻咬了一口。外皮煎得金黄，咬下去里面还有点儿爆汁，加上刚出锅很烫，吃得她呼哧呼哧的。转头对老板娘疯狂比大拇指：“好吃，好吃！”老板娘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招呼她们下次再来。还剩下半个煎饺，程亦歆用力吹了吹，稍微凉一些后直接送到池意嘴边，“这个猪肉馅很香，一点不比外卖店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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