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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满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刚才和轩辕长乐见的繁茂的死神树,如今树叶已经凋零无几,只剩下几片孤独的叶子还挂在枝头。
褐色的树干上,错落有致地绽放出几朵鲜艳的花骨朵,它们像是从树干里生长出来一般,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那红色的花朵,鲜艳而夺目,但却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它的颜色如同鲜血一般,刺人心尖。
“死神树千年都不开一次花。”方小满平静地说,“但要开一次花就要死不止万人。你精心做了这个局,真的值得吗?”
从她一开始遇见张万千,再到后来一步步地按照张万千的指示做,再到今天,方小满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死神树开花?”
张万千一愣,他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无意识重复:“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对啊,我的目的是什么……”
方小满心中叹了口气,她识人不清,才落得如今下场。谁能想到自家师父才是个魔头。
张万千此时突然问她:“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这一颗死神树花吗?”
方小满觉得这问话很奇怪,犹犹豫豫地回答:“难道不是吗?”
张万千静了静,随后笑开来:“谢谢你,我的好徒儿,是你给了我一个目的,让我终于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方小满疑惑,张万千什么意思?
“刚才你在那条道里见到的所有人,都是生来就有欲望并且被欲望驱使的人,而你也是,我的徒儿。
“我真是不愿意承认呐。可是你们却偏偏都拥有了我没有的能力,就是欲望。”
什么?方小满看向那个平静说话,似乎是陷入回忆的人。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了。但每一次看见你们轮回,我都觉得人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我每一次给你下达的命令,再怎么艰难你都会去执行。我就在想,潜藏在你心里的欲望是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义无反顾地执行我的命令呢?
“后来我得到了答案。是爱。你爱你的妈妈,或者说是愧疚。你对你的妈妈深藏着愧疚,所以你很想去找她。这便是你的欲望。很简单,对吧?”
说到这,张万千笑容消失:“可是我没有。我生来就没有所谓的欲望。我有强大的灵力,可以改天换地。我挥一挥手,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死在我手下。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没有想要你们死的想法,我也没有想做任何事情的想法。有时候我在想,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去死?死又是什么感觉?可我活着没有欲望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不对。死了会有欲望吗?”
方小满此时确信,眼前这个人已经疯了。
她慢慢地踱步到死神树附近,看了眼死神树花,正想趁这人不注意马上摘一朵,张万千却突然回头看向方小满。
“欲望!只有死神树花能带给我欲望!但是它早就消失了。我就只有一步一步的来,聚集你们所有人,所有的神兵,再一次将这个世界创造起来。”张万千指了指树上正在开的花,“你不就是想要这花吗?你想要救他们,是吧?你知道的法术,还是我创造的。”
方小满:“……”
“放心吧,你的小伙伴们都会活回来的。”张万千满意地看向死神树,“等到这棵树花开,我找到欲望后,不用你死,我也可以把他们救回来。”
方小满看着张万千像疯又不像疯的模样,说:“你一直在说欲望,但是我刚才从你说的话里面得到的都是你在讲述你的欲望。你想直到欲望的这个想法,本身就是一个欲望的产生。所以你没有必要找到我们身上想要的那个欲望。”
“那不一样。”张万千摇摇头,“我想要的欲望,是你们说的杀欲,我很想知道,想杀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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