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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少女南柯（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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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小路。

“大人知道她是妖怪？”

“是啊，自从我第一次替她把脉之时，便知道了。人类只有奇经八脉，而妖类，却有九脉。”狄仁杰止住身形，对着李沉浮道：“所以，我才让你四处查探，看太平村是否有什么异常。”

“原来是这样。”李沉浮解开心头疑问，道：“大人是担心，她的出现，会给太平村带来不利的一面？”

“原来，我确实有过这么个想法。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天二娘坟边上，为什么会身带重伤，萍临死亡。”狄仁杰继续向前缓缓走去：“然而，与她的一番交流之下，我便心中释怀了。她确实是妖，五百年修炼有成，化为人形。因为对音律方面的特别爱好，便隐藏身形，拜入七音宗为弟子。而此次意外重伤差点身亡的原因，则是一副药材惹的祸。”

“一副药材惹的祸？”李沉浮似乎有所不解。难道她也向师父那样，因为药材差点被人杀死？想到这里，他对梦南柯的想法，便有了一些改观，不再那么仇视。

“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样。”狄仁杰向前一指，道：“就在前面五十里地，有一处悬崖，在那里，生长着一株两百年的灵菇。她想将此菇收取，上交宗门。以致于将来若有朝一日，身份败露，或许宗门会念她曾经有功，而网开一面。不曾想，却为一只化气境三眼灵蛇所伤，因此而伤入灵魂”

“大人，恕卑职直言，人妖殊途，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株药草而网开一面？她的这种想法未免太过幼稚了吧。”

“不，沉浮，妖怪并没有人类的那么多智慧，也没有人类的那么多心机。”狄仁杰缓缓接道：“最主要的是，我去过她的灵魂道境。那里，纯净无比。”

“什么？大人去过她的灵魂道境？”李沉浮不由大骇。一副陷入回忆的神色道：“当进入对方的灵魂道境，除了修炼法诀，那对方的所有**都将一览无遗。”

“是啊，所以我相信她。虽然有过杀戮，但确无滥杀之事发生。她的心中，一片宁静。”狄仁杰看向前方：“虽然如此，我还是想去看看这株灵菇和那三眼灵蛇。沉浮，万一你对上那只三眼灵蛇，有把握吗？”

李沉浮疑道：“大人，以她化形期的妖，怎么会败在区区化气期的三眼灵蛇之下？”

“是啊，起初我也没想明白。”狄仁杰看向李沉浮，道：“现在我明白了，蛇毒能入人灵魂的，那只能是洪荒异种，拥有道基的妖。”

“拥有道基的洪荒异种？”李沉浮略显惊色：“如果是那样的话，正面对恐怕卑职也会灵魂受创。然而，只要及时避开它的毒——”

“那就好，无论如何，首先要确保你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到时候万一打起来，如果发现打不过，我们就先行退避。”

李沉浮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大人，人妖有别，卑职为什么感觉不到您身上的那种歧视？”

“呵呵，种族歧视？”狄仁杰似乎是自嘲了一下：“天地万物，人类以灵长而居，排斥异族。殊不知，人类也不过是天地万物之一而已。”

“大人说的虽然在理，可是妖怪大多凭着本能行事，四处伤人。人类自然是力求自保。”

“这就需要我们以自己的能力去辨别善恶了。”狄仁杰接着道：“人分好人坏人，同理，妖也未必就全都是邪恶的。”

“与大人相比，卑职的心胸实在是太过渺小。”李沉浮自嘲道：“早该想到，大人不排斥出身魔界的卑职，又怎么会排斥妖类呢。”

“不，这与种族无关。而与善恶牵连。无论是谁，如果杀戮成性，无视世间万物生灵，狄某将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于他。”

“也包括卑职吗？”李沉浮问道。他很想知道答案。

狄仁杰看了看李沉浮，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以你我的感情，或许，只有到了事发之时，才会有答案吧。”

李沉浮抿了抿嘴：“大人，前方路远，卑职御剑载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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