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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可为条件反射,摸黑起身穿了个短裤就打开后窗跳了出去,还没站稳,早已绕到他家后窗的林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呀妈呀!林哥你咋跟鬼似的?吓死我了。”胡可为回头见是林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你不该这么慌,你家只有我知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林重笑笑说道。
“那我也心虚,前几天顺了一个日本人的商社,不知他报没报案。”
“那你以后还是别做小偷了,我可以帮你找份工作。”
“我干这行挺顺手,除了有些担惊受怕,别的没啥。”胡可为说道,“林哥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林重看看四周,低声说道:“你天亮之后帮我去黑市里打听一下,就说你想买把柯尔特,看看有没有人出手一把枪号为1936X309的柯尔特。然后不要买枪,只跟着那卖枪的人,弄清楚他去了哪里。”
林重做完这一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门口已是凌晨,去开房门,却发现从里面反锁上了。
“娜!小娜!娜娜,童娜……”林重撑着脖子朝楼上窗户喊了几句。童娜从窗户上探头看了看,却把窗户一关,任林重喊破了嗓子也再不搭理。
林重很无奈,本想再解释几句,困意袭了上来。他从车里拿出一个座垫放在门边台阶上,坐在上面睡着了。
半天过去,童娜打开房门,只见林重靠在门边睡得正香。童娜撇了撇嘴,用脚踢了踢他,说道:“起来,跟我进门。”
林重醒来,揉着眼睛看了看表说道:“这都六点多了,我得去上班了。”
“你先进来给我解释清楚。”童娜板着脸走进屋说道。
“解释什么?我去找柳若诚确实有事,以后我不这么晚回来还不行吗?”林重走向卫生间说道,“我去洗把脸。”
“你洗什么洗?你还要脸?大晚上的你们孤男寡女在人家卧室能谈什么事?”童娜怒道。
“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我真是跟柳若诚在算账……”林重仓促洗完脸就出来说道。
“我说话难听?你简直可笑!你有家有口的一个大男人还成天跟以前的女友见面,你也好意思说我说得难听?”童娜叉着腰骂道。
“我现在得去上班,你先消消气,等我下班回来再给你解释,行吗?”林重压着心里的火气说道。
“你还回来?你别回来了,愿意去哪儿住就去哪儿住!老娘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挺好!”
林重见童娜话已至此,心里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他出去后把房门重重地一关。童娜见状,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童娜和林重吵架的动静太大,把本来在楼上睡觉的儿子吓得大哭起来,他这一哭,童娜哭得更厉害了。哭了半晌,童娜抹了一把眼泪,一咬牙,决定去找柳若诚。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抱着孩子就来到柳公馆门前,扯开嗓门朝窗户大骂起来:“柳若诚!你个不要脸的,抢我老公,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
王妈刚做好了中午饭,若浓先吃上了,俩人隐约听见外面有叫骂声,恰好柳若诚也从楼上下来。仨人对视了一下,叫骂声越来越大,这下屋里屋外的人全听明白了,柳若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出门,王妈却已经去把大门打开了,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若浓也跟了出去。
“这位女士,你骂得也太难听了,我们柳小姐怎么招惹你了,让你这样骂街?”王妈说道。
“骂街?老娘还想杀人呢!”童娜越骂越来劲,连孩子哭了也不管,抱着孩子往地上一坐,对着围观的人哭道,“大伙儿评评理,她柳若诚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专门偷人家的男人,我呸!我要不是昨晚给她家打电话,我老公就算累死在她床上我也不知道!”
围观者议论纷纷,若浓却上前冷笑道:“哟!你以为你老公是香饽饽啊?我姐昨晚在跟你老公……”
若浓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赶来的柳若诚捂住了嘴,柳若诚知道,不能再让若浓说下去了。可若浓拉开她的手说道:“你老公就是个狗汉奸!”
这一下让童娜忽地站了起来,指着若浓大骂,而柳若诚说道:“嫂子,你误会我和林重了,你跟我进来,我给你解释。”
“呸!谁听你解释?”童娜跳起来骂道,“你个狐狸精,枉费我以前把你当做自己的妹妹!”
柳若诚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想起来还得去请陆远南吃饭,于是给童娜说道:“嫂子,我昨晚真的在跟林重谈业务,谈得晚了一些。我现在得去赴个约,等我回来亲自上门给你解释。”
柳若诚说着就打开车门,童娜趁她不备,上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若浓急了,和童娜撕扯起来,王妈赶紧拉架,柳若诚捂着脸,憋着眼泪喊道:“都住手!打我一巴掌,你满意了吗?你看童童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你不考虑自己,也得先哄哄孩子吧?”
童娜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本以为柳若诚会为这一巴掌而和自己厮打起来,这样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打她一顿,谁知她居然这样忍气吞声,并且找了一个再恰当不过的借口。孩子,永远是女人的软肋。
童娜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开车远去的柳若诚,朝哪个方向啐了一口,抱着童童回了家。到家后,她越想越气,收拾好东西,给林重写了一个字条:老娘带着儿子回娘家了,你和狐狸精一起过吧!
而柳若诚把车开出去绕过两个路口,委屈的泪水就再也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她把车停在路边,半捂着鼻子抽泣起来……哭过之后,她忽然觉得对请陆远南吃饭这个事儿非常厌恶,调转车头本想回家或是回公司,可走了没多远,又咬咬牙,回到家。
若浓见她回来,问道:“姐,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这儿正要去找那个泼妇算账呢!”
柳若诚红着眼圈瞪着她说道:“这是我跟林重之间的事儿,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在我没发火之前,赶紧看你的书去!”
若浓吓得吐了吐舌头,柳若诚洗了把脸补了个妆,再次开车朝约定的料理店驶去……
林重来得太早,一进办公室,就打了个电话问问昨天被抓住的那个发报员的状况,得知他仍在抢救中,于是挂了电话。又去电讯组看了看,傅剑凤一夜没睡,正在带人破译那张密码纸。林重问道:“傅组长,这密电破译的怎样了?”
傅剑凤叹口气:“没有密码母本,所以破译起来基本不可能。”
“那你们这一晚上工夫岂不是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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