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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都不是坏孩子（第1页）

“我就怕他们又跟鬼渡头扯上了，上次帮了你们，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回去呢！”

“只怕姑娘得再帮我们一次了。”旁边插进来沈静言的声音，两人转头望去，只见那三人竟然翻墙而入。汪晴随即走了过去，嗔道：“你们可算出现了，大家都在找你们呢！”

沈静言拍了拍衣服上弄脏的地方，回道：“所以才要翻墙啊！”

“你们到底怎么了？沈公子说我还得帮你们一次，是什么意思？”林婉玗已经隐隐猜到一些，沈静言抱拳一礼，回道：“就是姑娘想的意思，我们要进鬼渡头，还请姑娘带路。”

“那鬼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你们上次还没逛够吗？”汪晴顿感疑惑，宋明喻随即解释道：“公孙十娘给朱子善下了药，他这些天失踪就是因为这个。”

“下了药？那他应该看大夫才对啊！”

“没用的。”林婉玗摇了摇头，拧眉道：“十娘的药，普通的大夫解不了，就我所知，鬼渡头里也只有鬼爷爷能解，上次飘香散的解药也是他给的，我求他的话，比起去十娘那里偷解药要容易一些。”

“那便劳烦姑娘了。”沈静言抱拳一礼，林婉玗轻轻一笑，回道：“公子若是把婉玗当朋友，何必言谢？”

院长室内，吵闹的争论已经结束了，只余院长和副院长两人。院长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问道：“元颙，宫老师的提议，你怎么看？”

“院长心里其实早有答案，何必多此一问？”

“知我者，莫若你啊！可我这肩上的担子太重，自己有时候也会迷茫，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

说起清霖殿的人，副院长也是一阵苦恼，回道：“我觉得梅老师和百里老师说的都有理，可按时上课倒是不必，只是清霖殿确实该整顿一番。”

“那群孩子虽然调皮捣蛋，可只要细心去发现，还是有很多可取的地方的，那两人进来也不尽是坏事，起码现在的清霖殿不再是一盘散沙，不是吗？”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给他们多一点信任，你会发现他们都不是坏孩子，至于整顿的事就辛苦你了。”

阴暗的鬼渡头里，自从上次让外人自由进出后，戒备森严了许多，之前无人看守的渡头都不间断地有船只在巡逻着。林婉玗看巡逻的船走远了，才说道：“跟我来。”

一行人越过蜿蜒的山路，来到了一个水涧前。林婉玗指了指隐蔽在树丛后的一道小口，道：“从这道小口进去就是鬼爷爷的地方了，你们确定不需要我帮忙？”

沈静言抱拳一礼以致谢，道：“姑娘已经帮我们很多了，鬼渡头始终是你的家，不好闹得太僵，而且我们三个人行动较为方便，要拿药总有方法的，告辞。”

“等一下。”林婉玗叫住他们，嘱咐道：“鬼爷爷的山谷大家称之为冥间，是整个鬼渡头最下层、最昏暗的地方，鬼爷爷脾气古怪，进去之后，大家务必小心为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以到梅林轩暂躲。”

三人沿着狭小的山道，几经周转，终于来到了林婉玗所说的地方——冥间。一阵寒风吹来，沈静言顿时打了个哆嗦，道：“这地方阴森森的，难怪会有冥间之称。”

“这里恐怖的事情还多着呢！”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布满沧桑的声音，三人悚然转身，沈静言随即认出了眼前的人，问道：“老人家，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们才对，你们还真当鬼渡头是旅游景点啊，来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

“我们无意打扰，只是朋友有难，不得不来。”宋明喻话音刚落，老人家随即把头凑了过来，仔细打量着他和宇文颢，问道：“你们谁是宋明喻？”

“晚生正是。”宋明喻抱拳一礼，老人家打量得更认真了，绕着他走了一圈，眯缝着双眼点头道：“好小子，骨骼精奇，经络分明，确实不错。”

沈静言看他奇怪得紧，问道：“呃……那个，请问去哪里能找到鬼爷爷？”

“你们找他做什么？”

“我们的朋友中了公孙十娘的毒，听闻只有鬼爷爷能解。”

“那是，这天下就没有我鬼老头解不了的毒。”老人家得意洋洋地拍着胸口，沈静言闻言，欣喜道：“难道老人家就是鬼爷爷？”

“是，可老头我不打算帮你们。”老人家的话如当头一盘冷水浇了下来，宇文颢终于不耐烦了，嚷嚷道：“喂，臭老头，你耍我们呢！”

“哎，好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你们？不喜欢的，现在就可以滚蛋了。”老人家甩甩手就要走人，宋明喻赶紧把他拦下，解释道：“前辈，我们不是这意思，如有冒犯，还请您恕罪。”

“你不说话当帮忙。”沈静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宇文颢才怏怏地站到一边去了。老人家打量着宋明喻和沈静言，说道：“帮你们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这冥间太冷清了，你们两个得留下一个人陪我，怎么样？”

沈静言和宋明喻对视一眼，问道：“那要留到什么时候？”

“不会太久。”老人家满脸堆笑地摇了摇手，等两人松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只要等老头我进了棺材。”看两人的脸色顿时垮了下去，又道：“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那就拉倒。”

“前辈，且慢！”沈静言拦下转身而去的人，商量道：“实不相瞒，我们都是子衿府的学子，让我们一直留在这里，着实难从，可有折中的方法？”

“折中的方法啊，没有！”老人家一下绷直了脸，转瞬便消失在黑夜中了。

废弃的小屋里，朱子善的毒瘾又犯了，躁动的血液里似有千万条小虫在啃咬，一步步地侵蚀着他的意志。在他的挣扎下，椅子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孟越风看他难受得青筋突现，赶紧按稳椅子，道：“朱子善，一定要忍下来，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楚修同时按住了另一边，附和道：“对啊，你和宇文颢斗了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怎么可以输给这区区一时的毒瘾？”

“不行，我受不了了，求你们给我五石散，给我五石散。”朱子善满带哀求的语气，那渴望着五石散的眼神，让大家顿感伤怀，想当初，他是如何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如今却把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抛弃了。

“不可以，你不能再吃了，难道你想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吗？”汪晴苦口相劝，自从林婉玗和那三人进了鬼渡头之后，她便来了这里，毕竟是曾经共生死的人。

“啊！！！放开我，我要五石散，我要五石散！”朱子善乱吼乱叫，明显已经失去理智了。蒋文宣愣愣地站在一旁，哥哥毒瘾发作时的情形仿佛又在眼前浮现，那时候，他只有十二岁，深深地体会到了五石散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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