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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第54章 卖菜大妈（第1页）

清晨的微光，渐渐刺透无边的黑夜，融合着一股暖意。

黄大根晚上找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进行修炼，可是没想到的是，由于他速度较快，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的地方，修炼到了第二天早上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现在想要回去，有点迷路了，而且手机也忘记带来了，他想，朝着人多地方去问问，可是清晨的天色还被薄暮遮盖得灰蒙蒙的，周围阒无一人。

这里似乎是一条小街，却又穿插着一些人家，大门都紧紧的锁着，也有一些是小商铺，一个勉强可以辨认的修锁招牌，凋零了的油漆上染满了污渍，低矮的屋檐里面酣睡的是昨天期盼一天却又失望了的人家，旁边还有一个寿材店，在这快速发展的都市中极不协调。

看来没其他办法了，只能随便敲门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当他想敲门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似乎传来说话声音，于是他循声走去，原来这是一条岔街，走出去那路稍显宽阔，却也只有昨夜凋落的梧桐叶，前面几个人刚刚围上一个挑菜的老奶奶。

黄大根看清楚了，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菜刀帮的三条蛇，而两个小弟在他旁边晃动着助威，昨晚潇洒，把身上的钱都用光了，幸好遇到一个卖菜的“送钱”来，要不然他们三人总共只剩下一百块钱了，还不够喝酒钱。

“哼，遇到老子今天刚好没钱，你借几个钱来，算是保护费，放你去卖菜。”说是借，其实他们也清楚，这分明就是热馒头打狗有去无回，那卖菜的似乎并不是很怕他们，莫名的看着他们三人，每人手中一把菜刀，买菜都拿着菜刀，难道是专业厨师？

看见三条蛇的嘴动着似乎在跟自己买菜，把耳朵凑了过去，然后大声问道：“你要买菜？”

“你麻痹，给你脸不要脸，老子要钱，不给钱，今天让你在这里挺尸。”三条蛇恶狠狠的威胁道。

“哦哦，你要买菜啊，你要什么菜？你第一个买，我给你便宜一点。”说着放下了菜篮子，原来卖菜的是个聋子，正所谓聋子会编，瞎子会配。

“你，你给我装是吧？好，我让你装。”在十三街混了这么多年，连一个老婆子都欺负自己，敢跟自己装疯卖傻的，一片怒火在心中燃烧，变成口中的一口浓痰，啐的一声，一口痰咯在了菜上。

卖菜老婆婆莫名的看着这一口痰吐在了他的菜上，算是明白了，她遇到的根本不是什么买菜的，而是流氓，可流氓好端端的行凶也就罢了，干嘛还拿着菜刀？于是跪倒在了菜的面前，心疼的把有痰的菜捡出来。

黄大根心头一紧，冷冷的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多了几分愤怒，多了几分怜悯，看来小流氓还是小流氓，还未出山，他便想要在都市中拥有自己真正的势力，可也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小流氓跟自己混。

那卖菜的婆子一边捡脏了的菜，一遍数落道：“我是个聋子，卖菜多不容易，我听不清楚你们说的，你们生气了不买就可以了，干嘛要把痰吐在我的这里？我家还等我卖菜回家买米做饭的……”眼中已经带着酸楚的泪水，生活中的万般艰辛加上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屈辱，瞬间涌成心头的哀叹。

“哼，三条哥吐痰在你菜里面，算是给你面子了，赶快给钱，要不然打残你狗腿。”旁边一跟班小弟不管这卖菜的是不是聋子，大声呵斥着。

突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原来三条蛇给了他一个嘴巴子，怒目的看着他，“你有没有同情心？******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们要有素质，做一个有素质的流氓，知道了吗？”

“是是是，三条哥，我记住了。”旁边小弟诺诺的说道，这老大真是难伺候，性格阴晴不定，明明是他吐痰在这卖菜的菜上的，可是偏偏自己助威的说一句便被打，不过三条哥毕竟是老大，他也不敢说什么。

“啪！”三条蛇似乎找人出气一般，又给了他一个嘴巴，“还愣住干嘛，把这筐菜都给我倒掉了。”

“是是是，三条哥。”就说嘛，出来混的，哪里有那么心软的？不过心中也暗暗叫苦，就老大这性情，迟早要被打蒙了的。现在只能按照三条哥说的做，把吐过痰的那一筐菜给全部倒掉了。

“你，你们这些流氓，臭流氓，吐痰在我菜上不说，却还要把他全部倒掉，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你们是不是妈生的。”卖菜婆子也不管他们会如何对待自己，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栽下的菜被倒在了地上，心疼的痛声大骂。

远处的黄大根并没有动，因为他想想看看这些人暴殄天物的践踏这菜婆的菜，然后让他们百倍千百的偿还。

那小弟可不想那么多，然后举起另一筐菜来，也不管那婆子过来拉扯，刚要倒下来，突然变得聪明了起来，请示了三条蛇道：“大哥，这筐，要不要砸？”

“啪”，一声翠响，回答了这小弟，三条蛇冷冷的看着他。

“是是是，大哥，我问多了，我这就砸。”

“啪！”

“大哥，你就给我明确的话吧，到底砸还是不砸？”小弟那脸被扭曲成苦瓜，如哭丧的一般，这是横竖都得被打啊。

“给我放下！”三条蛇冷冷的说道，这小弟眼睛白生了，没有看到三条蛇的眼眶中噙着泪水。

三条蛇从口袋中掏出唯一一张百块钱，然后不敢直视的递给了这卖菜的阿婆，两小弟莫名的盯着他看，三条蛇有同情心他们倒是不觉得奇怪，可奇怪的是，他的眼中，怎么会有泪花？难道老大想哭？他们跟老大很久，他什么都会，就不会哭，想不到这简单的一幕，竟然让他看起来要哭，难道是沙子进了他眼睛？

三条蛇要面子的转过身去，压抑着那千般痛苦，嘴中却是狠狠的说道：“他娘的，今天遇到你算老子倒霉，让老子收保护费不成，还亏了本，兄弟们，我们走吧！”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吸了一下鼻子，忍住不哭！

多年前，他离开家的那一幕，又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三条蛇原名成功，这名字寄托着他妈妈从小对他的期望，他爸爸在他出世不久便死了，而他妈妈也是靠着卖菜把他养活，为了讨价还价一分钱，都得跟别人争得面红耳赤，若是别人不买菜了，又是含泪苦苦哀求，这一切，他记得清清楚楚，妈妈的苦，只有他能深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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