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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犬妖养成计划七（第2页）
“因为那个哥哥看起来好像很累，所以……”
“……嗯。”
得到许可的小孩把椅子搬到天河身边，眨巴着眼睛看向他。确实很疲惫的天河当场被感动，对他说话的语调都又温柔了几分。
发生在这孩子身上的故事很老套，他的母亲与猫妖相爱并孕育了他。只是那猫妖在意识到自己需要负责之后就找借口说祭拜兄弟跑路，只留下平凡的人类母亲和年幼的孩子。
没有背景的人类女子要独身养育自己的孩子本就困难，何况这个孩子还是个半妖。一个偶然，他的猫耳被邻居发现，那才是噩梦的开始。不被人类接纳的半妖被作为不祥之物带走，他的母亲也在城民粗暴的对待和心里憔悴之下去世。他被关押起来，直至作为人们征服妖怪自我鼓舞的仪式被压上城头……
“然后就是你们出现了。”他低着头，眼角泛红，“果然只有妖怪能接纳我吧。”
天河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发顶：“不，我不是妖怪。”
“……？”
“你年纪小，还没见过什么妖怪吧。等以后你会发现我身上没有妖气，和妖怪并不是同一个物种，反而更接近人类一些。事实上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很少会接纳半妖，而且妖怪的恶意只会比人类更加直接。”
“我、我……”
“要说两者的区别，大概只有排斥半妖的原因有所不同吧。”天河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小孩跟着妖怪族群混的幻想，“人类讨厌半妖是因为妖怪，妖怪讨厌半妖则是因为你们的弱小。实力为王，这就是妖怪之间的规则。”
他的话不仅让以为自己找到出路的半妖陷入了迷茫，还吸引住了杀生丸的目光。
杀生丸没想到天河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因为心软而编造一些假话安慰这只半妖，又或者至少会将话说得很委婉。而那种编出来的东西即使由天河说出来他也不想听，因为对力量的追寻是杀生丸的信条。
“我不想说什么‘你会遇到好人、好妖怪’，因为那些对于你来说都是空话。如果你想要被接纳，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半妖的身体付出加倍的努力，变得比那些不接纳你的人或妖更强。到时只有你不屑于与他们为伍，没有他们不愿意接纳你。”
即使弱小也能与朋友相互取暖的时代不是现在，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拒绝歧视”的说法，可惜你生不逢时。
那只年幼的半妖没有被打击到。
“……我会努力的，我会变得更强。”他说，“我还记得与母亲分别前痛苦的表情，为了今后我身边重要的人不再露出那种表情，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谈话时间并不算长。
天河还在头疼怎么处理后续，他本打算找个对妖怪相对来说没有排斥到产生杀意的人类集落寄养这孩子，没想到杀生丸居然出手了——杀生丸把他送去了犬大将手下练新兵的地方。有大少爷的面子在，那里的妖怪至少不会对这孩子做些什么，如此想来倒是最优解了。
“你那么不喜欢半妖和人类，我还以为你不会帮忙。”天河跟在他身边聊天，“真是出乎我意料，你现在在其他人眼里的形象可能已经崩塌了吧。”
一向话少，不屑与他人争论的杀生丸居然难得地回呛了他一句：“从我带人类回来开始就已经崩塌了，我特意停在外面将你们放下，还以为你会变回剑跟着我。”
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我忘记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是不想吓着那个小孩。”他尝试为自己的行为进行一个解释，“然后就是人类的身体更加自由，行动比较方便。”
“进来的时候你在走神，你的注意力放在了别的事情上。”
杀生丸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他挡住周围妖怪探寻的视线，克制不住自己心里升起的无名火：“即使不想被看到本体，不知为何很疲惫，行动能力还受到了影响，你依旧没有变回剑跟在我身边。”
“我听到了你身上传来的碎裂声，和之前剑产生裂口时一样——你不想我看到达摩克里斯之剑现在的状态。”
……糟了，原来完全被猜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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