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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我的一枚六面印章（第1页）

“老教四”的头像换了一枚印章，平添了一股书卷气，非常美。这枚“公章”是由电脑生成的，顷刻完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真的篆刻就没这么简单啦。一枚好印章，首先在于创意。我是一个篆刻爱好者。虽然平素很少动手，但也有几枚自己的得意之作。1981年研究生毕业时，我为导师左任侠教授治了一印，作为礼物送先生留念，先生非常喜欢那枚印章。六面印章以后在许多重要场合，先生都用到它。我在设计时，考虑到任和侠都是单人偏旁，连着刻两个“人”旁就显得累赘和缺少变化。于是，我把两个人旁合成一个，也就是两个字合用一个单人旁，顿时别开生面，免去繁琐又很有特色。

今天我向同学们介绍的是我为自己制作的六面印，就是把一块印石的六面都刻成印章，既节省石块，又能体验创造的愉悦。在篆刻前先得把印石打磨成五面一样大的正方，留一面小正方，需要用钢锯和刻刀把小正方的四边缩小一点。

小正方面我刻的是“左公门人”，以示对左先生的尊敬和怀念，也洋溢着能做先生的弟子的自豪感。这面印不解释是看不懂的，因为我把“左公”两字合在一起，有点像人脸。公字的头两笔中间故意留两小点，像双眼。“门人”两字也合在一起，门写成布幔型，成开状，有一人正从门里跨出来，寓意不解自明了。

其余五面是藏书印和闲印，用得最多的是“东篱书斋”。我取李清照的“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李清照：《醉花阴》。之意。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有几分孤寂，几分自赏。为了增加“篱笆”的感觉，我将印面一分为四，划成四个小格，将字局限在小格内，一种隔离感油然而生。另一面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把两个“不以”合成一个，供两组词语共用，也是为了力求简洁。另用阴文和阳文合一的方式是为了活跃印面。至于“门外汉”的大门就有一股森严之气了。有一次从书店出来，感到有点憋气。一是书贵，难以尽性购买；二是自己看不懂的书太多，大有门外汉之感。于是回家后感受变成了这面印。为人一世，总是懂的少，不懂的多，这“门外汉”当是人生感悟矣。“豁达”的特点是字体靠上，下部留出较大空间，要是两字把印面撑满，还何以豁达呢？最有趣的是豁字下面的那张大口，在哈哈大笑，较好地调节了气氛。“厚积薄发”好像是临摹的，没有什么特色。严格地说，这一面有暇疵。“厚”的第一笔太宽。通常治印不满意时可以磨掉重来。但这方印石是定型的，一面磨掉的话，整体就作废了。因而也只能将就了，不好意思！

最近，有朋友要我为她的书房起一名并治一方印。我为之命名曰：“一本斋”。取意千圣同源，万灵归一，普天之下，一本正经的意思，很得赞誉，吾甚喜。只是眼力不济了，刻起来就费点劲。

年轻时很崇拜外科医生，老向往有一天自己拿着柳叶刀站在手术台上“救死扶伤”的壮观。岂料天不作美，让我干了一辈子闲差，一手好刀功只能用在石头上，也没刻出个名堂来。人家**先生，73岁开始习刻，成绩卓著，想想也真是不简单。

2007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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