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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件小事（第1页）

第一次进医院，这次特别严重，需要动手术，而且要好几十万，医院这边在准备，让他赶紧回去筹钱。”“几十万？老乔？他哪里来的几十万？”“我怎么知道？看他平时那么抠，说不定还真有几十万。”“有你个灯儿啊，他家里面有一个瘫在床上的父亲，老婆又没工作，一直在照顾孩子和老人，老乔能挣多少咱们又不是不知道，生活不要钱啊？他能在攒下几个？”“那怎么办？听他那意思，他的孩子病的很重，老乔就这么一个独苗……我……你……”猴子也是满脸的着急，只不过同为穷人，他看上去也没什么办法。“猴子，你手里面肯定还有单子要接，老乔的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我来想办法凑点，你今天的损失我肯定会给你，你先走吧。”黎夜不想把猴子拉下水，这家伙也不怎么好过，他能有这个心已经不错了。“我，黎夜，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就像你说的那样，最多就是一个差评，我一会儿打电话给点外卖的人解释解释就行了。”“嗯，你先回去，现在是饭点，能多跑几单是几单，老乔这边就先不要管了。”“黎夜，你……你小子不会真中了五百万吧？”“我要是中了五百万，你还能在这儿看到我？早就没影儿了。”“那倒也是，黎夜你……”“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碍事。”猴子还是有些诧异的看着黎夜，又在后者的推搡中不得不走出急诊室大门，临出门前还不忘看了黎夜一眼，脸上依旧带着不解。“老乔，老乔……”黎夜轻轻的皱了皱眉，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捏手机的手更紧了，如此之下终究还是张开眉头，拨通了老乔的电话。“黎夜，有事吗？我现在……”“老乔……钱凑得怎么样？不够，我这里可以给你凑点。”黎夜打断了老乔的话，直奔主题，后者在瞬间沉默了。“黎夜，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能有几个钱，我现在还要打电话，现在没时间……”“老乔，别说那么说，告诉我，你能凑够钱吗？”电话的那边再次沉默，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几十万对于一个原本就不堪重负的家庭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老乔肯定没办法凑齐，而穷人身边的朋友也大多是穷人，再怎么凑估计也没办法凑齐。“我回老家卖房子，我就这么一个娃，他的病再也不能拖了，我不能没了这唯一的希望。”老乔的声音已经变调，黎夜听到了一个大男人的哽咽，这从来都没有言过苦的老大哥已经崩溃得哭了。“老乔，老家的房子卖了你以后就没根了，不想你成为我这个样子，回医院来吧，好好照顾孩子，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不不不不，黎夜，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想什么办法？黎夜，你千万别为了我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不值得，不值得……”“回来吧老乔，放心，我又不是傻子，违法犯罪我可不干，好好照顾孩子，等我的消息。”说完这话，黎夜就挂掉了电话，抬头瞄了瞄急诊室外的天空，心中微叹了一句影视剧里的台词——这世界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一个来小时后，黎夜出现在自己租住的阳光小区门口，远远就看到有辆看上去比较卡哇伊的甲壳虫停在路边，一个女人正趴在门卫室窗户外往里面瞧，灯光下那背影还不错，估摸着葛老头子没在里面，这女人并没有问到什么。黎夜心中有事，也没打算去搭理她，骑着小电驴儿就打算往里面走，没想到还没走近栅栏，那刚刚还趴在门卫室外的女人居然伸手拦住黎夜。“你是外卖骑手？”“你是谁？有问题吗？现在没空，要下单子自己去平台。”借着不太亮的灯光，黎夜也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一身休闲装，谈不上漂亮，但也算是那种耐看型，身材也的确不错，比较有特点的是他那副眼镜的厚度，估摸着度数不小，只是这态度看上去不太友好，黎夜本来就有急事，不太愿意去搭理她。“不准走，这里是阳光小区吗？”“美女，你是不是闲得慌，把手拿开，老子还有事，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发飙。”女人再次伸手拦住了黎夜，这下后者真的有些火了，那边医院还等着救命，自己回来拿银行卡居然还能耽搁在门口，这不是要命吗？尤其还是一个蛮不讲理的问路女人，完全不想跟她废话，伸手一挡，刷卡打开栅栏就要往里走。“哎哟，你……这么嚣张，你是不是那个送奶茶的外卖骑手？”原本黎夜已经骑着电驴儿进去，听到那女人这话瞬间就眼皮一抬，一脸不可思议，思索几秒后还是停下。“美女，别说我这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就是没有你也用不着追到这儿来吧，对啊，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事儿黎夜自知理亏，同时也非常的意外，这女人居然为了一杯奶茶找到这儿，不就是一个差评的事吗？“黎夜，你也知道错了，你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丢掉工作吗？你知道你这样做违反了职业道德吗？你知道你这样做……这样做非常……非常……反正你必须作出深刻的检讨，还要赔偿一切损失。”女人想来几个连贯句，说到后面有些接不上，索性直接说明来意，不过即便如此也听得黎夜目瞪口呆，对于这个女人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直接冲到家门口算账的做法还是非常惊讶。“美女，不至于吧，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找上门来了？你……H社会？”“小事，难道你还觉得这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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