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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喂，喂，是的，这里就是。可是，不行，不行，现在你不能和她说话，我实在很抱歉。&rdo;说话的口气充满耐性，可是完全没有妥协的余地。&ldo;噢，是的，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我会记得。是的，她已经看过了。喔，的确是很大的震撼，有人在找麻烦，这不是什么好事。是的，我完全同意。再见！&rdo;

电话交谈声中止，细微的英格兰中部口音被随之而来的大吼声取代，这种吼声足足可以穿过一座足球场。

&ldo;梅格小姐！&rdo;

&ldo;什么事，山姆叔叔？&rdo;

&ldo;杜威格的透森夫人，公园街。十七个了。&rdo;

&ldo;谢谢您，亲爱的。&rdo;说完后，梅格喘口气又坐回她的椅子。&ldo;最近经常会有这种事，山姆已经记满了一整张表，我倒很希望乔夫不要再添人了。噢，我很抱歉，总探长，你刚才说什么？&rdo;

鲁奇两手挥在口袋里，眼睛看着梅格。他的夹克因为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而被束在他的窄臀下缘挤成荷叶边的形状。鲁奇的肩膀不但宽而且平，他的脸孔黝黑，黑色的脸上闪动着夹杂了其个人特有、半是残忍半是宽容的狡猾神色。他态度明确地决定厘清一切。

&ldo;艾京布罗迪太太，&rdo;鲁奇率直地提出问题，&ldo;在嫁给艾京布罗迪少校的时候，你对他的了解够不够透彻？&rdo;

听完鲁奇的问题，坎比恩的脸色变得很茫然，亚曼达则抬起头来紧盯着鲁奇，棕色的眼睛里跳动着惊异与警戒的眼神。亚曼达和坎比恩此刻对鲁奇充满敌意。鲁奇自己也心知肚明，他早已习惯他人的不友善态度。

&ldo;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很清楚，&rdo;鲁奇以自信的态度再次掌握现场。&ldo;我已经与杜德斯谈过，我认为这家伙是一个伶牙利齿的人，他的声音很迷人，谈起话来头头是道。从这些特点来看，就像他们所说的，他可能出自一个背景良好的家庭，在军中的记录也可能很优良。&rdo;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安静坐在屋角暗处的艾佛瑞牧师，这时倾身向前。

&ldo;如果你问的是，艾京布罗迪是否曾经罹患严重的疾病或者是精神上问题，这个我们不清楚，&rdo;老牧师说：&ldo;我对他的童年一无所知，而且他祖母从法国写信给我的时候，也没有提过这一方面的问题。他是大战开始后不久，经由我的一个子侄辈介绍给我们认识的，而他从中东回来以后，我们就经常碰面。他和梅格结婚的时候，我认为以他们当时的年纪来说似乎太年轻了，可是在烽火连天的岁月里，生命犹如朝露，是很短暂的；年轻，毕竟只是个相对的说法罢了。&rdo;

听了老牧师的话，鲁奇犹豫不定了一会儿，可是他脸上那一对饱经世故的眼睛一直看着老牧师，脸上露出微笑。

&ldo;既然你对那个小伙子感到满意，牧师，&rdo;鲁奇说：&ldo;既然你也认真的审查过他‐‐&rdo;

&ldo;审查过？&rdo;

鲁奇叹了口气：

&ldo;坎比恩先生和我都没见过艾京布罗迪少校。今天我们所盘问的那个家伙是一个叫做杜德斯&iddot;摩里森的人。从我们的了解来看，他的生命里有一段长达五年的空白期，而正是在这五年当中，艾京布罗迪少校和你女儿相识并结婚。我只是想要确定他和艾京布罗迪不是同一个人。&rdo;

梅格目瞪口呆地望着鲁奇。室外的电话又响了，但梅格却没有予以理会，一任电话铃声不停低响。

&ldo;可是我看到他啦！&rdo;

鲁奇静静地看着梅格。

三个人鱼贯而行，出了大门。前门关闭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发出清脆的回响，响声沿着公寓的楼梯往上直窜。梅格走出房间下楼去，又回来了。

&ldo;我爱乔夫。&rdo;梅格说。

&ldo;我知道。&rdo;亚曼达动也不动地回答。在炉火的闪动下，她的两眼看起来充满柔情，染上一层蜂蜜的温和色彩。&ldo;这点是无庸置疑的。我相信你不会介意我这么说：你们两人今天下午起了争执吗？&rdo;

&ldo;没有，我只是试图向他解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尽管这么做听起来似乎很愚蠢。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可是事实上并不尽然，亚曼达。我无法克制自己地深爱着他，可是我却完全不了解他。&rdo;

眼前的梅格突然年轻了许多，几使亚曼达不敢正视她。

&ldo;我想不能期望他当时能够完全理解，&rdo;亚曼达小心地说着，&ldo;准备结婚本来就是非常繁琐的事，难道你不认为如此吗？当然，我也知道只是嘴巴说要你不要担心，根本于事无补，可是我觉得，现在你必须要做的事就是等待。等待，可是一门大学问。&rdo;

&ldo;今天在车站的那个小个子不是马丁。&rdo;

&ldo;不是，他当然不是。&rdo;

&ldo;可是探长却不相信我的话。&rdo;

&ldo;鲁奇自己也有点迷惑，我想他在问杜德斯话的时候，必定已经明了这不是恐吓。所以，他现在一定很生自己的气。&rdo;

&ldo;因为他没有料到这个人会被杀害？&rdo;

&ldo;嗯，&rdo;亚曼达回答，她正在认真思考这件事。&ldo;显然，他没有看好这个人，是不是？&rdo;

梅格集中精神全力地想着杜德斯这个人，可是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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