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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2页）

像是入定了一般，他眨眼变得极其缓慢，可周边若有动静，他还是第一时间循声望去，咧嘴笑两下，继而又活像失了灵魂似的，眼皮开始耷拉。犯困到了最后，缩成拳头的两只小手不停揉着眼睛。

曲锦萱见状，便低声与姜洵说道：&ldo;霄哥儿要午憩了，想必陛下也是政务繁忙，陛下还是请回罢，莫要耽搁要事。&rdo;

姜洵凝噎，再没借口留下。他沉吟着，正想要说些什么，曲锦萱看了那扳指一眼，垂眸道：&ldo;还请陛下今后莫要来这处了，若是想霄哥儿，陛下遣人来告，民女可让嬷嬷带入宫去。&rdo;

姜洵目光顿住，俄而艰涩道：&ldo;你不想见朕？&rdo;

曲锦萱拍着姜明霄的背，摇哄着他入睡，压低声与姜洵回道：&ldo;按民女与陛下先前约定，待霄哥儿长大成人后，是回宫还是待在民女身边，都随他的意愿。可霄哥儿现下还小，离他长大还有许多年，陛下也不该与民女这般往来，况且……民女并不想耽误陛下。&rdo;

姜洵气噎又躁郁：&ldo;不想耽误朕，你的意思是，当真让朕去选妃？&rdo;

曲锦萱不语。

姜洵如何不知这是默认的姿态，他狠抿着唇，定定地盯着曲锦萱，一阵阵地冲动激着他去问她，是否当真分毫不在意。

理智回笼，小半晌后，压下乱蹿的焦虑，姜洵似是而非地说道：&ldo;眼下大昌内忧外患俱存，朕并没有那些个心思……你亦无须感到负担。&rdo;

话毕他起了身，再望了长睫遮目，阖眼半半睡着了的小儿子，闷闷地说了声：&ldo;朕走了，你带霄哥儿去午憩罢。&rdo;

曲锦萱抱起姜明霄，恭敬地向姜洵福了个身：&ldo;恭送陛下。&rdo;

望着眉目如山的曲锦萱，姜洵捏实了拳，觉得自己再不走，也差不多要被憋死在这儿了。

再说不出半个字来，姜洵咬着牙槽，丧眉搭眼且步伐紊乱地离了别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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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东华殿。

玉阶染淡影，月夜凉如水，凄冷的疏星光芒，照得殿宇屋脊都像盖了层影布似的。

素来稳如山顶苍松的身影，这会儿岺寂地立于殿前，不用看，苗钧水也知这位定是面沉如水，脸上尽是挥不去的阴霾与郁色。

他提着脚后跟靠近，小声问道：&ldo;陛下可是在为娘娘之事忧扰？&rdo;

姜洵未答，只徐徐叹了口气，悔自己操之过急，让她这便生了警惕，急着要跟他撇清干系，要推开他。

苗钧水仔细想了想，支招劝道：&ldo;陛下莫要总提那破镜重圆之事，与娘娘相处也自然些，娘娘便也没那么负担了。&rdo;

姜洵头痛地揉了揉额心：&ldo;朕并未提及此事。&rdo;

接连被拒，生怕惹她反感，他哪里还敢频繁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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