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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第2页）

&ldo;嗯。&rdo;倪歌洗完手，蹭过去，&ldo;番茄是不是还没有洗？我来帮你吧。&rdo;

倪妈妈拍拍她的脑袋。

水声哗哗，厨房里静默了一瞬。

倪妈妈思索一阵，切菜的速度逐渐慢下来：&ldo;对了，我有一点事，想问问你。&rdo;

&ldo;嗯？&rdo;

&ldo;今天早上，你的导师说联系不上你，就把电话打到了我这儿。&rdo;

妈妈是她的紧急联系人。

倪歌觉得不奇怪：&ldo;然后呢？&rdo;

&ldo;你的导师跟我说，系里最后一个交换生的名额，她给你留着。&rdo;倪妈妈停了停，&ldo;报名马就截止了，她让我再向你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去。&rdo;

倪歌的动作也慢下来。

&ldo;老师之前确实跟我提过。&rdo;她斟酌道，&ldo;她一直想推荐我出国。&rdo;

&ldo;去哪里？&rdo;

&ldo;巴黎。&rdo;

倪妈妈切菜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

她深呼吸，努力将语气放得柔和：&ldo;为什么不想去呢？&rdo;

&ldo;……也没有不想去。&rdo;

&ldo;倪倪，你想听听妈妈的意见吗？&rdo;

其实不管倪歌想不想听，她都一定会说。

所以倪歌：&ldo;我不想。&rdo;

&ldo;倪倪。&rdo;倪妈妈说，&ldo;在我二十岁的时候，也是你这样的想法。&rdo;

&ldo;……&rdo;

&ldo;那时候我刚刚毕业，年轻又有小有名气，很多人把资源送到我面前。遗憾的是，我没有珍惜。&rdo;妈妈转过来，劝道，&ldo;年轻的时候多读一些书，多见一些人，对你不会有坏处。&rdo;

&ldo;……&rdo;

倪歌的小羊毛高高炸起。

可是她没办法对妈妈发火。

半晌。

&ldo;好吧。&rdo;仍然是她先败下阵，&ldo;我会再考虑的。&rdo;

‐‐

倪清时回来的第一顿团圆饭，吃得不太愉快。

倪歌闷闷不乐，饭桌上爸爸问起，不可避免地，又绕回这件事情上来。

&ldo;如果有公派名额，那很好啊。&rdo;倪爸爸问，&ldo;为什么不想去？&rdo;

&ldo;没有不想去。&rdo;倪歌声音闷闷的，&ldo;我只是还没想清楚。&rdo;

‐‐我究竟为什么要去。

&ldo;但是听你导师的意思，你好像已经考虑了很久。&rdo;倪妈妈帮大家盛汤，&ldo;你从小到大，类似的决定都是我替你做的。如果你相信我，这次也可以听我的。&rdo;

倪歌还没说话。

她又道：&ldo;不过，这次的事你没有告诉我，我有点意外。&rdo;

倪爸爸笑：&ldo;倪倪也长大了嘛，这些决定，可以让她自己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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