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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第1页）

其他人刚要追问，一切显然已经迟了。

就在梦魇之主的意志投影吐出那两个字的瞬间，原本好似半睡半醒的其他几道意志投影一瞬间清醒过来，凌厉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梦魇之主，却只看见对方的那一缕意志投影被灵魂中的剑光斩灭成虚无。

&ldo;梦魇之主……陨落了？&rdo;这些人悚然一惊，目光不由投向懒散地靠坐在星辰神座上的萧妄，&ldo;是你做的？&rdo;

据他们所知，这是唯一一位和梦魇之主进入了同一个世界的存在。

&ldo;是又如何？&rdo;萧妄语气平静，神态依旧慵懒散漫。他漫不经心撩起眼皮看了众人一眼，对这些人的质问置若罔闻。

居然是永恒奥秘啊……

想到梦魇之主死前未曾说完的那句话，在场所有存在心中都不由炙热一片，目光悄悄落在萧妄身上，心中彻底下定了决心。

&ldo;当然是交出与永恒奥秘有关的一切。&rdo;

「控弦者」当即开口，星空中无形的丝线微微荡漾。

其他几位存在也一一附和着，唯有「食欲师」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凝望着萧妄这一缕飘渺不定的虚幻之影，仿佛陷入了沉思。

哗啦啦……

星海之中，星光之潮起伏不定，绚烂的光辉如海潮，一道道空间涟漪在四周荡起，却是那些得知消息的序列一直接放弃了游戏，本体重新回归。

星辰神座上，萧妄的意志投影瞬间破灭。扩散的空间涟漪中，白衣人施施然走出，足踏星辰，眸蕴日月，星辉与大道织就他雪白的长袍，乌发如鸦羽在星光中飘荡，每一根发丝都蕴含着大道法则的力量，他整个人犹如大道之化身。

身形刚刚落定，四周空间便一阵变幻，萧妄不动声色注视着身周流动的星光。不知何时，他已然被四位序列一齐齐包围。

&ldo;「控弦者」、「乐师」、「牧神者」、「暗金」……&rdo;目光自几人身上扫过，萧妄嘴上一一念出了他们的名号，通明的目光淡漠高远，仿佛神明俯视人间，&ldo;你们确定要与我为敌？&rdo;

他目光中寒芒四射。

&ldo;不是我们要与你为敌，是你执意同我们为敌。&rdo;「控弦者」当即说道，&ldo;谁让你不愿意交出永恒奥秘呢？&rdo;

他微笑柔和，整片虚空之中却有数之不尽的无形之弦随着他的话音开始起伏不定，一道道细微的波动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席卷整片虚空的无形风暴，向着萧妄汹涌而去。

其余几人不约而同出手，大道光辉照耀无尽虚空。无形的法则波动沸腾起来，整片宇宙海都因此震动。

&ldo;我的确是刚刚获得了一位半步永恒者有关永恒境界的感悟，收获不小。&rdo;万千缕剑光在萧妄身前绽放，将那无形的虚空风暴尽数化解为无。萧妄的声音依旧从容而平静，&ldo;既如此，就拿你们来试剑吧。&rdo;

剑光如千瀑奔流，自宇宙虚空中浩浩荡荡横贯而过，整片漆黑的宇宙海都因此被照亮。

无尽光辉之中，剧烈的碰撞声响彻不绝，很快便将周围化作一片寂静无声的真空地带。唯有那愈发恐怖的气机在星海中弥漫，偶尔泄漏出去一缕，便足以将颗颗星辰碾成粉碎。

一时间，几人周围一片空旷，无数颗粉碎的星辰化作宇宙尘埃散布在宇宙虚空里。激荡的虚空风暴四处横冲直撞，将几个刚刚诞生的小世界彻底湮灭。

最终，一道森冷无比的剑光骤然浮现，光辉闪烁不定，竟染上了一丝极淡极淡的永恒道蕴。

&ldo;这是我新近感悟的一剑，还未彻底完成，便邀诸位一试吧！&rdo;

剑光无声无息，没有多么恢宏浩大的气势，看上去平平无奇，出剑的瞬间便在众人感知中消失。

几乎是同一时间，虚空中无声无息裂开了一道缝隙，连同归墟之地在内，整片宇宙海的一角都被一剑分割开来，漆黑裂缝所过之处，万物归墟。

而那几位围攻萧妄的序列一就这样无声无息被那道漆黑的裂缝所吞噬。

&ldo;怎么？&rdo;萧妄收剑回鞘，看向此时唯一还站立在这片虚空中的「食欲师」，&ldo;你就不想要试一试吗？&rdo;

无论对方刚才是出于什么心态坐壁旁观，想要渔翁得利，还是深有自知之明，既然祂没有率先对自己出手，萧妄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

「食欲师」似乎才从刚刚的战斗中回过神来，目光扫过那条横亘在宇宙一角难以合拢的虚空裂缝，祂下意识向旁边避开了一些。

&ldo;当然不！虽说永恒超脱听上去美妙无比，但谁又知道超脱之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呢？说不定将会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永世孤独。&rdo;

在萧妄平静的目光中，「食欲师」第一次感到一丝紧张，或许这就是实力地位不对等，自身性命操持于人手，生死存亡取决于对方一念之间的感觉吧。

……这种感觉，还真是相当糟糕呀。

克制住心中的思绪，祂继续笑着说道：&ldo;与之相比，我宁愿沉沦在这红尘浊世之中，以众生为食。&rdo;

&ldo;永世孤独么……&rdo;

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样的说法，萧妄不由一怔，他能察觉到这正是对方真正的想法。他轻轻一笑。

&ldo;如果这真是永恒超脱之后将要面临的处境，我也乐于接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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