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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烟却觉得他无药可救,抿了下唇,“裴池,你心里只有恨,连我舅舅也捂不热你的心吗?”
“你错了!你以为他们能生得出孩子,会收养我吗?!”裴池“蹭”地站起来,脖颈青筋爆起,怒吼着:“我不过个工具,是他们养老的工具!”
雪烟不想浪费唇舌,实在没有意义。
“白眼狼,演好你的戏,别让我舅舅知道你现在的嘴脸。”
“……”
她转过身去,轻声说:“否则,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裴池狠踹一脚沙发,盯着她的背影,扯出个嘲讽的笑,“你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你妈为什么要把你送这来呢?她这么疼林静怡,你也不恨是吗?”
“……”
“那你真是大方呢。”
雪烟身体一僵。
然后一言不发,上了阁楼。
进了卧室。
雪烟打开灯,在书桌前坐下,掏出陆京燃给的300元。
白天学委魏婷婷还在催她交资料费。
裴秀颖这几天没打电话来,估计以为她已经开口问舅舅拿钱了。
她哪敢呀。
本来就是寄人篱下的人,怎么好意思再给别人添麻烦。
雪烟低睫,红彤彤的票子刺人眼球。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没家的孩子。
就像一片从枝头飘落的枯叶,在风里打转,落不了地,也看不见终点。她羡慕别人点着灯火的家庭,但她的日子偏偏天寒地冻。
这些钱能暂时解决她眼前的烦恼。
但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她是曾经被疾苦袭浪,落入污泥的人。
这世上有那么多双耳朵,但不会有人愿意停下来,听她的故事,听她的道理。
毕竟都是普通人,疲于奔命。
不是忙着活,就是忙着死。1
更何况,和陆京燃没完没了。
她远远不是对手。
……
陆京燃的外套应该很贵。
衣料丝滑,轮廓挺拔,质感高级,像是奢侈品牌。
雪烟认真洗干净,在窗台晾干后,隔天带到学校来。
可能在陆京燃眼里,这件外套不值一提,但对雪烟来说,拿了他的东西,就等同于还可能会继续纠缠下去。
她没有时间,也疲于应付这些不擅长的冲突。
毕竟,和林静怡缠夹的那几年,已经让她吃了十足的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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