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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头，回来，现在。”迪克浑身一抖，默默调转车头，他虚弱地抗议，“他们想”出来转转而已。就在这危机时刻，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插进来，“你都不陪我，布鲁斯，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两只脚都够不到地面的杰森现在简直是散发着普渡众生的光辉。杰森拍拍通讯器，“要是你开蝙蝠车带我出去玩，我就不要迪基了。”刚刚还感动的迪克笑容一僵，“等等？”“先回来。”通讯里的声音说。象征通讯的红光熄灭。杰森舒舒服服地倒在提姆身上，摆出老大哥的样子教授自己的经验之谈，“要是有人问你问题，你就把问题丢回去，就这么简单。”迪克陷入沉默，“小翅膀，我都不知道你从小就这么精明。”蝙蝠车花了半小时从蝙蝠洞开出来，在哥谭的公路上狂飙，现在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开了回去。蝙蝠车穿过瀑布，停在空旷的洞穴里。车上的大孩子小孩子依次排队下来，乖巧地站在一边。布鲁斯穿着蝙蝠战甲，他睡前原本是换上了睡袍的，惊觉孩子没了急得当场就要换上战衣出去找人。他站在阴暗的地方，仿佛依托黑暗而生的怪物，视线凉凉地朝他们扫射过来。迪克心虚到后背微微弯曲，他身边的提姆动手戳戳杰森的后背，小孩心领神会，赶在布鲁斯开口前扑上去，抱住怪物的大腿，“布鲁斯斯斯斯斯斯斯斯斯斯。”拖长的尾音软软乎乎，摆明了小孩就是要撒娇耍赖的目的。布鲁斯低头与杰森对视，小孩一点都不害怕他面罩上的白膜，他像一只猫似的灵活地爬上去，两腿圈住布鲁斯的腰，两只小手拽住头盔上藏了天线的两只蝙蝠耳朵往上拽，“嘿呀！”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终于让布鲁斯像被孩子折磨到没脾气的家长一样叹气，他把小孩拎起来坐到自己的胳膊上，“现在出去不安全，太危险了。”布鲁斯的余光里，迪克推着另外几个小孩，和提姆悄无声息地溜上台阶。布鲁斯回以冷酷的目光：等到明天，我们需要谈谈。迪克身形一僵，踮起脚尖悄悄溜走。现在只剩杰森和布鲁斯了，人小鬼大的小人精坐在布鲁斯的胳膊上，伸脚去踢蝙蝠战甲手臂上的断刀刃。那双小手还拽着蝙蝠耳朵，把布鲁斯的脸都拽到变形。布鲁斯叹息一声，把头套摘下来。杰森端详片刻，摸摸他斑白的两鬓，“你老了，布鲁斯。”“你长大了，”布鲁斯说，“长大到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但是我还是你的小孩，”杰森晃着腿说，“你是我爸爸，我犯了事你要去给我开家长会，这是你签收养协议的时候和那边的人说好的。”布鲁斯露出一个接近于苦涩的笑，“你还觉得我够格当你‘爸爸’？在这一切发生后？”杰森投去一个看傻瓜的眼神，“收养协议又不是白签的。”他一巴掌啪唧打在布鲁斯的嘴巴上，“你早就知道我爱你了，你就是仗着我爱你在矫情，阿福应该让你一天喝上三顿蔬菜汁，治治你胡思乱想的毛病。”“那就不要这么说。”布鲁斯抱着小孩往上层庄园走。因为小鬼们的集体出逃，阿尔弗雷德强烈反对让可爱的小客人们睡在蝙蝠洞的医疗室内，他在楼上给他们整理出了一间客房，足够睡下他们五个人。当布鲁斯准备把杰森送进去时，心理年龄和身体年龄都只有六岁的杰森抱住他的脖子，紧贴着布鲁斯，“不要。”他小小声地说，“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害怕？”布鲁斯问。他抱着杰森回到自己的卧室，把小孩用枕头和被窝堆起来。杰森陷在软绵绵的被褥里，高兴地扑腾几下，倒进去，“你在我旁边就不怕了。”布鲁斯也躺下来，杰森像一只小土拨鼠，在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提姆有没有睡在你旁边过？迪克呢？”布鲁斯被他幼稚的争宠行为逗得扬起一点唇角，“提姆还没有过，迪克、迪克小时候有过。”“哦，”杰森转过来，睡在布鲁斯旁边，“我喜欢提姆，提姆很可爱，他没睡醒的时候像一只从鸟窝里掉下来的小鸟。”“不确定这句话他听了会很高兴。”布鲁斯说，他把杰森圈进自己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你变了很多，杰拉德，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么甜蜜。”杰森老气横秋地叹气，“人都会变的，布鲁斯。你真傻。”“我太傻了。”布鲁斯点头。“你也变了，”一只小手摸到他的脸上，“你都不爱笑了。”“我以前就不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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