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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路灯影影绰绰，照在两人身上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纪霖垂眸看着秦曜拉着他的手。明明是冬天，秦曜的掌心却是滚烫的，让他冰冷的手也变得暖和起来。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哑声问：“为什么要来？”纪霖的目光黯淡了些，他答应了秦曜给他时间，所以这两天他都控制着不去联系他。知道秦曜今天要回国的时候，纪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急不可待地想要见到他。纪霖抿了抿唇，诚实地说：“我想你了。”秦曜身体僵了一下，牵着纪霖的手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上飞机之前，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纪霖交女朋友也好，结婚也好，短时间内他可能接受不了，但总能适应的，只要还能待在纪霖身边，就足够了。可是这些自欺欺人的想法，在见到纪霖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而在纪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仅剩的一点理智也彻底崩塌。他从来不是大度的人，怎么甘心自己守了这么多年的人转身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霖霖。”秦曜仰头看着黑夜里闪烁的光点，喃喃道，“我不想这样下去了。”周围静得可怕，秦曜的声音无比清晰。纪霖怔了一下，心里有些发慌：“什么……意思？”“我说——”秦曜转过身，笑着说，“我不想再继续扮演你哥哥的角色了，我累了。”秦曜明明在笑，纪霖却从中感觉到了无尽的苦涩，就像他此刻难过得无以言表的心情。他上前两步，抓住秦曜的手臂，艰涩地问：“为什么？”秦曜垂眸，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眼底除了温柔，还有许多纪霖未曾见过的情绪。痛苦、挣扎、还有……积蓄已久的爱意。“因为……我喜欢你啊。”【作者有话说】：抽奖这个东西……嗯，当个乐子看就好，别太较真。（实际上是我查了半天没查到qaq）双向暗恋秦曜的话就像一道惊雷落在纪霖心上，抓着秦曜手臂的手触电般收了回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他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勉强扯了扯嘴角：“刚刚……风太大了，我可能……听错了。”秦曜看着他脸上慌乱地神色，一字一顿道：“你没听错。”纪霖身体僵住了，脸色逐渐变白，他紧紧地抓住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无助，他偏过头，晦涩道：“你怎么能……喜欢我呢？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短短几个字，耗光了他所有力气。秦曜心口疼得发紧，苦笑道：“是啊，不该是这样的。”他曾经梦到过无数次他对纪霖坦言的场景，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他和纪霖渐行渐远，最后背道而驰。这样的结果他没办法接受，本能的选择退缩。可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就再也没办法收回了。“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秦曜哑声说，“我们认识二十二年了霖霖，八千多个日夜，我见证了你所有的喜怒哀乐。”“你从小就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他们很烦人，但你很乖，总是安安静静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对你好。”想起小时候的事，秦曜情不自禁地笑了声：“你就像条小尾巴一样，每天跟在我身后转悠，不吵也不闹，你都不知道你每次叫我哥哥的时候有多可爱。”纪霖笑不出来，秦曜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觉得酸涩不已。“你生病那一年，跟谁都不亲近，但每次我去找你，你还是会冲我笑，会亲昵的拉着我的手喊哥哥。”“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秦曜抿了下唇，问道：“我做到了吗？”纪霖点头，闷声说：“做到了。”这么多年，秦曜一直把他保护得很好。“那就好。”秦曜笑了下，继续叙述，“一开始我只是想尽到做哥哥的责任，看着你的病情渐渐好转，我发自内心地为你感到高兴。”“可是后来的发展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就像是烈日里落下的暴雨，来得那么突然，让我猝不及防。”“我看着你慢慢适应环境，尝试着和别人接触，看着你和他们聊天，看着你对他们笑，嫉妒让我的心理变得扭曲。”“我曾阴暗地想过，要是你的病没有好转就好了。”秦曜声音越来越沉，“那样你的目光就只会看着我，笑容也只会属于我。”这是秦曜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往，每每想到自己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他就会觉得自己面目可憎，丑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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