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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啸叹了一口气,这葛尔丹还颇有些军事才能,若真是他的围山打援之计,自己是救还是不救呢?不救那上万的将士,别说康熙和上下将士会怎么想,就是自己心中也不能毫无芥蒂的。可是要救他们,自己也是有苦难言,既怕陷入了“添香油”的可怕境地,又确实不知敌情如何。
“报──!”
当昨晚扎营前派往狼居胥的斥候队返回的时候,凌啸大喜出望,知己知彼才是战胜的根本。
“禀侯爷,李军门昨日傍晚被人袭营,敌军火把满原遍野,李军门不敌,无奈据守狼居胥山。”
“可动用火枪?敌众多少?”
“昨晚交战,即随后的攻山,未听见有火枪声,不过有名斥候看到敌营有火炮。属下等无法靠近,远观之下,当不下十万之众!”
凌啸和大家骇然地互视,冷汗开冒。
PS:凌啸已经没有力气去生气了,“明月,不让我上美女也就罢了,为何把她搞来,你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吗?你尊重历史我不管,可是你好歹也要给我强点的装备啊!十万敌军,有枪有炮,没人性!大家伙拿砖头砸明月的脑袋!”明月头也不抬,抓起桌上的钢盔一戴,道,“在码,在码!”乒乒乓乓中,明月笑道,“俺装备了钢盔。”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漠狼烟(四)
原以为葛尔丹最多是七万兵丁,现在却有十万之众,还有火炮,那鸟枪之说也多半是真的。就算斥候所探的人马有些误差,那五万人马却是肯定有的,这就是葛尔丹的主力所在。除了倒吸冷气之外,凌啸唯一能快速做出的决定,就是马上派人向宁夏和归化报急求援。
强行去援救李照竹,显然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当斥候们把敌人的大致分布呈上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不言语了。
“侯爷!”金虎的面色十分凝重,“当今之计,不是怎么去援救李军门的问题,而是咱们该如何自保,根据您的判断,现在葛尔丹是想引诱咱们前去一网打尽,那暂时间他们还不会主动来攻,可是,如果不脱离他们的监视,我军形迹一旦被他们死死掌握住,就算咱们不救李军门,也可能会陷入他们的围追堵截之中。”
将领们担心的也正是这个问题,大家都看着凌啸,撤退回宁夏的念头,在他们的心里一闪而过,但是他们也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一仗没打,就抛弃友军逃逸,实在是为将者之耻辱,也是军法国法所不容的。
“撤!”凌啸一咬牙。
这个决定让大家大吃一惊,真正听到撤军的命令,众将却万般不甘心起来,谁教他们都是不信邪的蛮人?金虎、黄浩、特廷怔怔着有些激愤。但凌啸已经开始颁布军令。
“豪成!即刻率领五百精骑,前往宁夏向抚远大将军汇报军情,咱们地来路可能已经被人给封堵上了。记住,绕道走,先西南三百里再往东折去。”
硝烟阵阵,炮声隆隆。霍去病封祭天地的狼居胥山,此刻却成了福建军的龟缩之所。
在完成了重新的集结之后,山底下骑兵列好了黑压压的战阵,只待中军的旌旗一挥,就要杀上山来。看似十分地吓人场面,李照竹却并不担心,他已经打退了两次这样的攻击了。葛尔丹的火炮,并不擅于攻高,威力也较神威大将军要差得多,对于有山石树木可以隐蔽的福建兵来说。威胁并不是很大。骑兵倘使上山,机动灵活比步兵还要差,擅于近身搏斗的清兵并不怕。
在山顶禅天亭观望战场的李照竹,只担心一点。重重围围困之下,军中的粮草仅可维持五天。如何可以为继?凌啸来不来救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即使来了,只怕也是送死罢了。眼见天已经接近申时,还没有看到援军的影子。李照竹已经对凌啸来援绝望了,自言自语道,“害怕并不要紧。希望你在害怕完了的时候能够赶回宁夏报个信吧!”
嘭嘭几声炮响,山南麓处惨号一片。李照竹抓起千里望看去,登时大吃一惊,颤声道,“葡萄弹?!”
李照竹看走眼了,这能让他大吃一惊地炮弹不是葡萄弹,是与之类似的霰弹,和葡萄弹相比,是弹丸更多更细的近距离杀伤武器。其实霰弹根本就不适合山地作战。准格尔的炮兵也是误打误撞,才打中了稍微低矮一点的南麓守军,要是李照竹知道这一点地话,他大可以不必惊慌,只是在镜筒中看到士兵们倒下十几个,他很是心疼。
可他还不是最心疼的人。葛尔丹立在临时搭建的角楼上,正在观看战场的形势,见到刚才那几炮,忍不住跌脚大骂,“格垒沽英你这个败家子,这罗刹来的霰弹好贵地,一炮就花了我十两银子,你***就给老子这样浪费不成?”
阿喇卜滩听到首领责骂主攻的格垒沽英,心中大喜,谄笑道,“大汗,就是啊,老格完全没有领会您地英明意图,像这种情况,完全可以不急的,围他个七八天,这些福建崽子本就不善于骑兵作战,饿他们几天,随时都可以解决。宁夏和归化离咱们就三天的路程,一定要在清兵援军到来之前,先解决那个凌啸,这才是杀死你弟弟、葬送我五千准格尔男儿的生死大仇,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小姐之鸡,心服之獾吗?”
葛尔丹一愣,才知道他确实是发音不准,一笑了之,不过这阿喇卜滩的话是颇有道理的。凌啸才是自己这次不惜暴露主力位置的最大所图。去年逃回来的族人的哭诉,带给他无比地震撼,几百人摸掉自己弟弟所带的四千麻痹骑兵,又以不足千人的步兵,干掉了整整五百的盛天骑兵。这厮虽然带的是不善骑战的湖北兵,但是葛尔丹怎么敢大意,要知道,上次凌啸带的还是一群很少打仗的御林军呢!
早在凌啸到达宁夏的时候,葛尔丹就得到细作的回报。天生胆大无比的他,竟是潜入到了离宁夏很近的鄂托克草原上窥探清兵部署,听到仇人的到来,别是一阵分外眼红。当即调集了尚在喀尔喀上的几路兵马,向狼居胥杀来。葛尔丹亲率六万准格尔骑兵,在狼居胥奇袭李照竹,却纵使其上山困守,要引诱凌啸来援。同时,为了让两路先锋全军覆没,他派了吴尔占扎卜率领三万精骑连夜插往乌达这回宁夏的必经之路上,要让凌啸回头不得。
但是,葛尔丹无论怎么恨凌啸,可他毕竟是征战多年的统帅,对于这两路遥相呼应的清兵先锋,他也是在大局上有所考虑的。
之所以没有选择直接攻打凌啸的湖北军,是因为凌啸的骑兵速度也不慢,李照竹用了四天半的时间才到达狼居胥,而凌啸只用了三天就插到了乌拉特旗,在速度上,和自己的准格尔骑兵,相差无几,茫茫大漠上。若是没有事先准备好地埋伏,凌啸想要逃跑起来,那是很有可能溜得掉的。
更何况,李照竹到了狼居胥山,给新投降葛尔丹的喀尔喀蒙古各部很大的震动,清兵的出现。让新附之人人心不稳,葛尔丹不得不对先出头的李照竹一个当头大棒,这已经不是纯粹地军事要求了,更是政治的延续。
仇恨和忌惮,在葛尔丹的胸中燃烧和发酵,他问道,“凌啸的动向,探子回报了吗?”
“回大汗,探子们不敢靠的太近,以免暴露大汗的意图。不过根据凌啸的斥候活动范围来看,他显然是呆在原地没有妄动。”阿喇卜滩信心十足道,“就目前他的处境来言,定也是左右为难。不过等到明晨的时候,吴尔占扎卜小汗的三万人马展开。分别在东南西南和东面行成围堵之势地时候,那他凌啸可就上天入地皆无门了。”
葛尔丹却警觉顿生,差异地高声问道,“你说什么?凌啸扎起脑袋没有动弹?!”
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升起,葛尔丹细细沉思。把战场上传来的攻山厮杀声当成秋虫鸣乐。凌啸不动,大出自己的所料,难道他看出了自己的两面设伏?
“鸣金收兵。留下三万人在此围困,咱们地速度远胜这些福建兵,谅他们也不敢离山。阿喇卜滩,本汗亲率两万人向凌啸迫近,你带一万人马连夜绕往其南逃之路上,前后夹击!”葛尔丹十分果断,“哼,凌啸,就算你能逃得过乌拉特一战。也定是难逃吴尔占扎卜在乌达的埋伏!”
两百多里的路程并不远,对于善骑的准格尔士兵更是如此,只要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就可以赶到清晨的狼烟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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