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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比拉尔夫设想在那片地上的规划建起更高的大厦。他在想象中已建过上百次，出现过几十个大楼的形状。假如把他童年时代幻想中最初那些模糊闪亮的大厦也算进去，也许有几千次。他几乎看得见他的工程在远处的黑暗中闪闪发亮，它那三栋摩天大楼，犹如银色的玻璃，刺向夜空。马洛称它们是“见不到顶的高楼”。拉尔夫上大学时从一个剧本里见过这个形象，在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好像他首次观看烟火表演一样。

他的私人电话响了。拉尔夫一跃而起去抓话筒。一定是菲尔·朗特里打来的

“有个障碍，”律师开口就说，“老头子不想成交。”

“他要加多少钱？”拉尔夫严厉地问道。

“不是钱的问题。我们仔细审阅了拍卖的合同，读到有关转让良好而可交易的产权部分——标准要求时，他的律师解释：如果产权保险公司发现产权有问题的话，我们有权取消合同。老头子一下子跳起来，骂我是个想欺骗他的老奸巨猾的坏蛋。”

“但他拥有那块地产，不是吗？”

“当然是的。不过，我们得到保险公司查验后的答复，才能真正确定他的产权是否存在某些技术问题。”

“他和他家族拥有那块地产多久啦？”

“50年，也许60年吧！在此之前，另一家族拥有50年或60年。”

“他真的不卖了吗？该不会是个谈判策略吧！”

“我以为是这样。”

拉尔夫考虑了片刻。“我同意他的要求，就按他的意思签合同。”

“作为你的代理人，我有责任提醒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亲仇之间（2）

“菲尔，别像律师那样多虑，现实一点吧！如果他现在拍拍屁股走掉，我们永远没法让他再回到谈判桌上来。我已经花了数百万元买下周围那几块地。没弄到最后这一块，那些就没意义了。”

“可不能跳进陷阱，上当受骗呀！”

“菲尔，飞机掉下来时，你就跳……希望你的降落伞会打开。”拉尔夫话音里柔中有刚，“20分钟以后，我等你的电话，告诉我那块地已属于我的好消息。”

拉尔夫放下电话筒，按一下内部通话机与秘书迈拉通话。她从不比他早下班。她马上打电话给洛娜为他约好晚上会面，通知她拉尔夫会迟到。

此刻，拉尔夫走到柚木墙后的酒吧。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香槟，打开盖子，倒满了一杯。他要等待朗特里来电话报告好消息以后再干杯。接着，他回到窗口，望着贝尔大厦南面灯火辉煌的一栋栋摩天大楼：帝国大厦、泛美航空大厦、赫尔姆斯利大厦和国际贸易中心等。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曼哈顿区黑暗中的那块地，期望这最后的一块将成为他的财产。他那垂名青史的希望在等待着他。

拉尔夫？贝尔走进舞厅时，频频回头，伸出双手，像个年轻的君主，点头、微笑、停步寒暄两句，他迈着运动员般轻快的步子，周旋于身穿晚礼服的人群之间。他所到之处，人们以不同的表情羡慕地转身朝着他。有个身材窈窕、头发乌黑、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陪着他。她紧跟在他身后，与客人们握手交谈。

舞厅的另一边，《纽约时报》房地产专栏记者丹？阿汉正在为他的同伴介绍来宾中的社会名流：慈善机构的荣誉嘉宾、开发商西蒙？克拉默（谣传他今晚获得当年名人奖时，将捐赠100万美元）、莫里斯？韦茨曼（他在市中心兴建了三栋大楼，每建一栋都跟当地和社区的官员进行一番较量）、布勃和邹恩？伊根（他俩来自棕榈海滩，在那里开发房地产）、阿诺德？德尔夫人（她骄傲地微笑着，像拍广告似的，表现了她对担惊受怕的公寓拍卖员的专横态度）。

“如果你能在这个大厅里抑制你的野心，”阿汉断定说，“你就可以照亮纽约市一年。他们全来了，因为他们想捞点好处。小公司从较大的公司捞一点，较大的又从最大的捞一点。”

玛丽琳？沃特金斯早听惯了丹？阿汉的那一套保护自己免受他所写的那些男人纠缠的愤世嫉俗的观点。她自己常为当地一家小报写些轻松的小故事。对她来说，这群有钱的房地产商，既新鲜又有点可怕。

“最大的公司要从谁那里捞点好处呢？”

“可能是上帝吧！假如他参与冒险……”

门边的骚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位是拉尔夫？贝尔，对吗？”她惊叫一声，话音里流露出缺乏专业经验的激动。

“他自己成了美国的英雄。”

“他看起来比我想象的更年轻。”

“他才36岁吧！”阿汉乖戾地说，嫉妒逐渐变成蔑视的习惯。“如果你有个拥有15000套公寓的父亲，你也可成为一个成功的房地产商。每隔几年，就有另一颗新彗星闪烁整个天空，例如：比尔？捷肯道夫、唐纳德？特兰普，还有现在的拉尔夫？贝尔。但他们大部分像木炭一样烧光并殒落了。”

“你认为我可以见见他吗？”

“他和常人没有两样。”阿汉咕哝着。他的下唇顿时消失在浓密的黄胡须里。“应该有人奖赏第一个揭露他的真面目的人。”

亲仇之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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