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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2页）

声音如雷，将洞中巨石击打得满天乱飞。两颗太阳缓缓移动，向自己走来。借着一丝光亮，连小天才瞧清眼前的事物。是一条灵兽，全黑的灵兽，有三个人高，毛皮如林，四肢如柱，威猛如天神，那两个太阳正是两只火红的眼珠。连小天不敢呼吸，也不敢呼喊，站在眼前的——正是地狱灵曾地獍。

连小天跌落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全身冷汗直冒。手一抓，欲找个搏杀的事物，抓起来一看，却是一根白骨，惊得立刻甩手，生怕鬼魂附体。

“别吃我，别吃我，我的肉不好吃，又酸又不甜，又硬又不软。”连小天连忙从怀里掏出钱袋，打开一看，立时哭丧着眼，大声道：“天呀你不要再捉弄我了，我才放了一千银币进去，你一下子就收去了。我只想弄点钱好好过日子，我不求大富大贵，你饶了我吧，每次我好不容易赚点钱，不是掉了，就是偷了，或者干脆失踪，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整我”不过，目前摆在眼前的显然不是金钱问题，而是生死问题。他将唯一的金币奉上，拜道：“我知道你很穷，没屋子住，没东西吃，你看，我带了好多钱来，你可以拿去，买好东西吃，住大屋子的。”有钱不能从野兽手里买到人，却可以从人手里买到野兽。连小天再有钱，此时也买不到自己。

“这样好了，看你的样子，一定无儿无女，我拜你做干爹就是了。干爹在上，请受小儿了拜。”

妈的，老子都做到这份上了，你也不感动一下，意思一下，放我一下，居然无动于衷。谈判破裂，看样子，今天是一栽栽到地狱里，再也出不来了。

赤，赤，赤，连着三声飞响，洞中立刻大亮，三个大火坛熊熊燃烧。

连小天四处打量，想找个逃生的口径，不料四壁都是石头，连蚂蚁也徒有叹息，更别说自己一个大活人。火把背后是十二神将的雕像，栩栩如生，唇齿鲜活，跟真人毫无差别。石壁上刻满了壁画，都是奇装衣服的巨人，手持刀戈，互相拼杀，画正中则是一座菩萨，头上一只飞大鹰，嘴里雕了本书，书上写着三个字，除了开头的“点”，其它字连小天并不识得。菩萨手中捉了串念珠，脚下四本书依次摊开。每本书下各压了一只异兽，分别是妖，魔，怪，兽。再往上看，则是一只黑色大犬，全身冒火，与前眼大犬不同的是，画中的灵兽左眼青，右眼红，而眼前的灵兽双眼皆红。黑灵兽双眼盯着连小天，嗷嗷轻叫。

他双手撑地，怒道：“小子，我不管你是哪条道上的，既然你不让我好活，我也不让你好死，你有种过来，我丢了这条命，咬也咬你几口。我可不是风向东那胆小鬼，见根草就当蛇。我打架打多了，而且还打出堆道理来，我还小的时候，我老妈就告诉我：做个男有就要胆大包天。你过来，我这会可不怕你，过来啊，怎么，你怕了连爷爷了。”

他费尽口水，威吓了半天，怪兽还是无动于衷，伏在一张太极图上，喘着粗气。连小天不明所以，心想：“他肯定是叫我过去，这灵兽虽然奇大无比，但好像并没有要吃我的意思。”因为自己给自己壮了胆，恐惧也缩小了许多，三步当一步，大跨而前，盘着腿坐在怪兽对面。

灵兽，站在黑的一边，自己当然不能与灵兽为伍，只好站在白色一边。

“我说你这笨兽，世界上有好多好吃的东西，比如黄金烤鸡腿，土豆辣牛肉，这多好吃，你却不喜欢，偏偏要吃鸡。你住的地方也太寒酸了，又热又干，一看到头连太阳的影子也看不到。我真是同情你，可怜你。”

怪兽完全不领情，看样子，怀柔攻击达不到目标。

立时间，头顶天空，脚下大地飞速旋转，太极图发出灿灿红光，正中则冒出一团团的黑气，将整个人包裹其中。连小天的双脚好像长进了地里，无论怎么使力，也不能移动半分。

跟着，眼中不断闪出异境的画面，画中火焰纵横，流岩满地，惨叫声不断。自己从天上缓缓飘下，眼见要掉进火中，烧成粉未。此时，耳边传来阵阵念经的声音，声音渐渐清晰可闻，只听那声音念道：“譬如三千大千世界所有草木丛林、稻麻竹苇、山石微尘，一物一数，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内、一尘一劫，一劫之内，所积尘数，尽充为劫，地藏菩萨证十地果位以来，千倍多于上喻。何况地藏菩萨在声闻、辟支佛地……”连小天对经文全然不解。须不知，这声音念的正是《地藏经》，而地藏正是十殿阎罗的总管。连小天的灵魂继续在火中漂流，先是八大地狱，照样四处火焰，烧得天塌地陷。所过之处，断臂满有，骨头成堆，血流成河，惨呼连天，更有的恶鬼单腿被砍断，拖着长长的血痕在火里挣扎，看得连小天心惊肉跳不止。画面不断闪烁，或者以刀刺心，用剑割舌，诸般苦恶，像画卷一样，活生生地在眼前铺开。等穿过第一地狱，又来到四个小门，门轰的打开，又是一重地狱，如此周而复始，连小天在一百二十八地狱中来回游荡。地狱无尽无止，游增，八寒，狐独，好不容易才逛完地狱十八处。

接着，眼中便出现许多人来，都是七孔流血，各持刀剑，你一招我一式，打得有滋有味。

太极依旧旋转不休，念经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好你巨雷在耳中不断鸣响，每响一次，心脏便弱一分，到了最后，整个骨骼好像要节节迸裂，血脉逆行倒走，不断冲击脑门，整个人如火焚水淋，难受之极。

黑气依旧源源不断的冒出，在头顶积结，越来越浓，竟像阵年的墨汁，连小天呼吸越来越困难。

灵兽忽然站起，太极也停止转动，但连小天已全身疲软，无力移动半步。灵兽“轰”的一声全身着火，左眼青，右眼红，双眼大张。连小天正视地獍之间，左眼一个小孩，睡在一个妇女的怀里，正津津有问地吸着奶，连小天双眼赤红，眼泪情不自禁地滴出。这妇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生母。忽而，画面又变成了一个小孩，跟邻村的小孩打架，虽然全身肿得像馒头似的，但依然不肯倒下。连小天清楚的记得，这是自己五岁时发生的事，从那以后，连小天决定不再让自己受欺负。两眼画面不断闪现，好像将他的人生拍成纪录片，全部播放一次似的。

突然跳出一个红影来，由远而近，旁边站了只怪物，正是跟前的家伙

“前面的，我看不懂，我没下过地狱，后面的倒懂了，你是人家的宠物，你在找人，是么？找那个红色的人！”

怪物点点头，默许了连小天的猜测。

灵兽缓缓靠近，伸出一只火红的瓜子，慢慢贴近连小天的胸口。炽热的火焰烫得痛入骨髓，然而口舌虽然，却叫不出一个字。赤火的瓜子慢慢插入肉里，血里，骨头里，连小天意识渐渐退却，火红的灵曾慢慢变小，再变小，最后悄失于眼前。连小天再也支撑不住，晃来晃去的眼里已经看不见事物，就地倒下。

08　相逢不再是故人

恍惚之间，石洞上方突然飘来一个白影，睁眼一瞧，是个白衣女子，长发飘飘，跟着树藤从天而降。等靠近时，才瞧清容貌，双眼如泉，风姿绰约，随意一笑，便百媚横生。连小天楞了半刻，这女子在相识与末识之间。

“救我。”

不料那女子道：“老怪物，好不容易等你落单，又受了伤！你去死吧。”

刹那间，天上飘满了花瓣，一圈接着一圈，如同飞镖，如雨而至，只听到当当的一阵疾响，碎石乱溅，跟着天摇地晃，整个石洞垮了下来。

连小天“啊呀”一声惨叫，意识去了大半，只隐约听到轰轰的声音。

连小天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光线，耳朵里也听不到声音，世界好像将他拒绝于门外，他在做楚，一个奇怪的没有色彩的梦。但冥冥之中，一团熊熊的火在心里燃烧，这火，不红，不白，而是黑色的火。火变化着，升腾着，一座巨大的金佛跳出火中，双拳相合，对着连小天大唱道：“千般相，万般空，我自横刀向雾中。万魔奈我何？万魔奈我何……”

地狱之火！

觉醒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小天才转醒过来。他四处张望，寻找灵兽的痕迹，空无一物，黑，依然还是那么黑，白，还是那么一点点。想起昏倒前眼中的景像，连小天连忙拔开衣服，一看之下。青红两条巨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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