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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陈宇对王吉（第4页）

“你接不接受？”王吉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陈宇默不作声。

“既然你不接受，那也不强求，我走便是。”说着，王吉起身，就要带着眼前的这些东西离开。

“如果我输了……”陈宇突然开口。

王吉的眼睛再度望向了陈宇。

“用我的命……换他们的命……可以吗？”陈宇的眼睛中泪光闪烁，“如果真到了那时候，能让我跟他们告个别吗。”

陈宇在恳求，他在哀求王吉。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王吉的眉头皱起了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弧度。

“因为……你只想杀我，对吧。”陈宇回应道，“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其实知道，你一直都想杀我，无时无刻不想把我大卸八块，每分每秒都想把我的骨头掰断，对吧。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但是我敢打赌，在这么多人里，你真正想杀的人，只有我。”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王吉冷声问道。

“我是在家族出生的啊……我是在官场……在那遍地都是尔虞我诈的天才的宗门里长大的啊……”陈宇的声音因为恐惧开始发颤。

“你又怎么觉得我会选择这么麻烦的方法呢？直接杀了你，我不是更省事吗。”

“因为我了解你。”

“……说来听听。”

“我了解你，你做事全凭心情，杀人也好，救人也罢，全都是兴致上来所为，我赌，我敢赌你会答应我的条件。因为你并不想我轻松地死去，你会一点点击溃我的心理防线，你会一点点扒开我的皮囊，然后用着迄今为止幅度最大的笑来耻笑我，嘲笑着我的无能，鄙视着我的弱小，然后施以援手。周而复始，直到我对此麻木，到那时候，你会彻底杀了我，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最后，我会看着你痛哭流涕的模样，狂笑着，把你扔在一个你最厌恶的地方——御兽大陆东大陆皇极国的御兽宗，让那些人看着，看着你那懦弱的模样，让他们耻笑你，即便是你的弟弟，也会捂住脸，不愿意认你这个废品哥哥。”王吉把自己想对陈宇做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到时候……我会活得比死还难受……生不如死……”陈宇咬着牙。

啪，啪。

王吉拍起了手。

“很好，你小子比我想象的聪明很多，可惜，也仅此而已。你说的不错，我很满意你的答案，你刚刚的回答，是我迄今为止听过的最合我心意的回答。确实，我在所有人中只想杀你，只有你，是如此令我厌恶，不管是你刚刚提出条件，还是刚刚回答时的样子，都令我作呕。你可以猜猜我为什么恨你。”

“为什么？”陈宇不明白。

“因为你身上有我最厌恶的东西：不离不弃的同伴、时刻关心你的师父、不管遇到什么都不放弃希望的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冲在别人面前的勇气……你身上的东西，真是令人作呕……”

王吉越说越激动，面部越发狰狞，拳头越攥越紧，青筋接二连三地暴起。

“你知道吗，我的故乡——原初世界也出现过像你这种人，恶心啊……真tm恶心啊！！”

王吉怒吼着，将自己面前的一壶酒打碎，壶底还在桌子上，但是已经有四分之三被打得粉碎。

飘香的酒液流满了整个桌子，壶的碎片被打得到处都是。

“看见你……我就想起了那两个人……我曾经的挚友，以及曾经的……我。”

王吉扶着头，撑着桌子，他的爪子已经抓入了桌子里，五道爪痕出现在桌子上。

稍作调整后，王吉恢复了常态，他一挥手，桌子上的酒便全部聚集在一起，连同壶的碎片一起，恢复如初。

“陈年往事就不提了，我并不太喜欢回忆过往。所以行了，就这样吧。”

王吉一挥手，数壶酒就这么飞到了陈宇的面前。

王吉举起一壶酒，站起，对着陈宇喊话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今日，我和你，便来场斗酒会英雄，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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