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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第1页）

“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放心，我知道你们没有恶意，先冷静下来，我会说明清楚的。”也亏得缇亚了，抛出这样的爆炸xìng发言，居然还要别人冷静，更让人想打她屁股的是，众人一颗心已经被提上来的现在，她却是话头一转，问起了无关紧要的问题：“对一个种族来说，当灭族大祸临头，首先想的是什么？应该不是报仇吧？”

赫尔忽地省起，回忆魔法崩解的那晚，缇亚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生存。”“……活下去。”“……延续血脉。”包含莱亚在内，众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答案。

生存。

显而易见，这是每个正常的智慧生命都能导出的答案，既然不是报仇，那么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了。

如果罗德伊德族要活下去……那就必须维持住回忆魔法，方法之一就是保护住肯亚遗迹，或是像现在这样，将回忆元素集中在jīng灵古树上……

“等等……利用jīng灵古树代替肯亚遗迹的功能，那是谣言而已吧？”赫尔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法恩他们可以这样，但是罗德伊德族不同……他们也不是纯粹的回忆之体，而是活生生的……人？失去回忆魔法，他们也不是消失掉，而是因为身体大部分是由回忆出来的养份组成的，所以一旦无法维持回忆魔法，那些细胞组织就会消失，所以会死掉……对罗德伊德族来说，jīng灵古树真的能代替肯亚遗迹的功能吗？”

“当然不行，所以他们才要变成其他的样子，肯亚人，还有那些被我们认为是在罗德伊德族控制下的袭击者，甚至我们佣兵都应该有他们的人。”缇亚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赫尔以为肯亚人的自救方法，罗德伊德族也能适用，不过这是错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是奥莱迪大师的安排也就算了，罗德伊德族也太配合了吧？我们一进去，就碰到了空间转移，接着遇到法恩……引导者，找到佣兵的方法应该也是奥莱迪大师教的……这个先不管，不说我和法恩是兄妹关系，当时我们的情况也比较特别，是三个人走在一起……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一对一的，而且这个过程中完全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佣兵有充足的时间和余俗，来记住引导者们。”

“引导者说服佣兵们以后，按常理来讲，就算肯亚人内部真的没有主次贵贱的差别，第一个要带他们见到的，就算不是奥莱迪大师，也应该是父王或母后这样有份量的人物……佣兵们可是很好面子的，但是当时法恩却让我们先去换衣服，这本身就不合理……除非是要让佣兵们去记住菲丽丝和丹尼丝她们……啊，这部分跟罗德伊德族好像没什么关系……”缇亚看到众人面sè开始变得古怪，随即发现自己的口误，连忙补充道：“说到这个，这也是一个证据，我们肯亚王族的确比一般的王室要不在意身份地位，却也没有必要特地去废除既有的制度，虽然我不确定这点是不是奥莱迪大师提出来的，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肯亚人就是罗德伊德族，大家原本都是族人，所以原本当然要推行平等……”

“咳咳！妳说法恩他们原本是罗德伊德族，有什么证据吗？”赫尔无奈地打断缇亚，众人面sè古怪的原因并非发现她的口误，而是小萝莉又跑题了……

听到赫尔的问题，缇亚顿了一下，她也知道这番言论切题是切题，但是缺少说服力，歪头想了想，居然挺起小胸脯，昂首道：“没证据啊呜呜！”

赫尔一愣，接着旁边伸来一对白嫩嫩的小手，对着缇亚的脸颊一顿狠捏……黛比快被吓死了，她怎么也不相信法恩和那些圆滚滚的胖子扯上关系。

“人证……是有两个。”就在赫尔思考缇亚话语可能xìng、黛比以为她在开玩笑的时候，坐在对面的艾薇儿却开口了，而且语出惊人：“如同缇亚所说的，我们的确就是罗德伊德族。”

“黛比，抱歉，不是要瞒妳。”此时法恩也露出了苦笑，不过脸sè却是比刚才好看了点：“缇亚，这就是妳的目的吧？妳猜测奥莱迪大师封印了我们的记忆，所以才说了刚才那些话，试图唤醒我们的记忆。”

仅只封锁指定的记忆，而且还是数十人的超大规模，就是圣级强者都很难做到，但是到了罗德伊德族这里，就是他们的天赋了，就像小鸟生来会飞、鱼儿能在水里呼吸一样手到拈来。

也不知道是体质特殊，还是封印记忆的能力神奇，法恩与艾薇儿两人身上没有传出什么魔力波动，也不见他们有任何茫然失措的表现，却纷纷表示记忆恢复了，简单的好像不入流的喜剧似的。

赫尔沉默了，就算艾薇儿与法恩承认，他还是没搞明白究竟怎么回事；黛比则是不敢置信，兀自以为他们三人联合起来开玩笑；至于莱亚，干脆就一直没进入状况……

“差不多吧！毕竟你们只是暂时换了个身体，总要变回去……”缇亚气呼呼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脸，刚刚一番没头没脑的发言的确有些乱枪打鸟的意思，不然她的表述能力可没差到连赫尔都听不懂……动作到一半，看到法恩与艾薇儿脸上有些惆怅的表情，愣住了：“不是暂时？”

“这件事还是我们自己最清楚，换我们来说明吧？”法恩点点头，不等缇亚回应，就自顾自说了起来：“最关键的还是我们的目的……啊，我说的我们是指罗德伊德族。就像缇亚说的，对一个种族来说，濒临灭族时，最重要的不是报复，而是如何将血脉延续下去。”

“罗德伊德族在历史上，包含jīng灵族纪录在案的事件在内，因为外人入侵破坏遗迹而濒临危险的状况不止三次，只不过规模并不太大，而且也不一定每次都被人探知。”法恩说的很慢，像是在回忆着一样：“就像你们从jīng灵族的记载中推测出来的一样，罗德伊德族遇到入侵者，就会回忆出历史上曾经存在的军队，重创敌人。不过，伤敌并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我懂了。”赫尔吁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终于想通了前因后果，只是有些细节仍待印证：“伤敌、阻敌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你们透过大规模战斗来破坏回忆魔法的平衡？用以达成其他的目的？纪录上，你们在遗迹被破坏至一定程度就会收手，其实那并不是收手，而是你们的目的已经完成，自然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打下去了？”

那天晚上，佣兵们都是从肯亚人那里得到了通过强迫回忆人类不断死去复活，最后瓦解回忆魔法平衡来达成任务目标这个重要情报，赫尔虽然魔法不太行，但是整个事件处处透着反常，再让几个知情者稍一点播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假设肯亚人就是罗德伊德族，要让佣兵们加深对他们的印象有的是办法，袭击者也完全可以透过其他的方式出场，却非得要双方打一场猴戏般的仗，显然“战斗”本身就有着独特的意义，所以当初才会派人扬言要砍倒jīng灵古树，弄得剑拔弩张。

“没错，”艾薇儿点点头，同意了赫尔的推论：“你也应该猜到了，罗德伊德族那么做，就是要回收可用的回忆元素，支持他们旅行到下一个遗迹为止。”

讲到这个份上，黛比和莱亚也懂了，和公会最早的推论不同，罗德伊德族并非复仇，他们只需要打上一场……起码纪录中矮人和翼人族的损失并不太大，可是巨龙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对手太强。

“你们移动到下一个遗迹的方法，就是变成回忆出来的生物吗？”黛比有些难过，原本还为法恩与缇亚的相认高兴来着，没想到奇迹不是奇迹，谎言仍是谎言。

“不，这次的情况和过往完全不同。”法恩自嘲地笑了：“没注意到吗？不论是我，还是艾薇儿，都是称呼罗德伊德族而并非我们……坦白说，我们觉醒的那份记忆，只是告诉我们事情始未，让我们知道自己是罗德伊德族，但是作为罗德伊德族时期的回忆却是完全空白的。”

“怎么回事？魔法失败了？”莱亚好奇地问道，除了没心没肺的缇亚，众人之中就属她最没有压力，小jīng灵可是也能使用回忆魔法，虽然水平渣得跟什么一样，但此刻却有些跃跃yù试。

“不，魔法没失败，而是罗德伊德族这次并不是普通的迁徙。”艾薇儿接过话茬，和哥哥相比，她就要平静的多：“历史上，罗德伊德族的迁徙并非每一次都能成功的，有时候是上一个遗迹剥离出来的回忆元素不够支撑到下一个遗迹；有时候是虽然找到了合适的遗迹，却在某某王国或种族的控制之下。再加上罗德伊德族本身战斗力相当羸弱，很容易在旅途中被人截杀，虽然可以用回忆魔法自保，但是这就相当于在沙漠中拿饮用水战斗一样，次数一多强度一高……很容易就会将回忆元素消耗一空。就算到了可以架构回忆魔法的遗迹，但是也要先设法避开里面层出不穷的冒险者们才能重新汲取回忆元素。可以说，罗德伊德族的每次迁徙都是在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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