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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芷寧不打算跟她计较,收好桌上资料准备起身。
&esp;&esp;此时,仁昊放了一个草莓慕斯在她桌上。「芷寧,这给你。」
&esp;&esp;「欸,这我特地留给你的耶~」晓婷走过来,嘟着嘴向仁昊表达抗议。
&esp;&esp;「我吃很饱了,芷寧还没吃,这留给她。」
&esp;&esp;见晓婷闷着一张脸,芷寧摇了摇手,「不了,别白费晓婷的心意吧,等一下就要去家访,要先出发了。」
&esp;&esp;说完,芷寧将资料收进包包里,拿着假单便离开座位。
&esp;&esp;隐约听见身后的晓婷还不断的跟仁昊闹着,她无奈的摇摇头,这份敌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除……
&esp;&esp;?
&esp;&esp;辰易掛了电话,一旁老师问道:「黄主任,刚是谁打来的啊?」
&esp;&esp;「喔,是一位社工师打来的,要调查一位毕业生资料。」
&esp;&esp;「要找哪一位毕业生啊?」老师好奇问道,辰易将方才抄写的纸条递给老师。
&esp;&esp;老师看了上面的资料,皱起眉头,「都毕业这么多年,要找也很难找了吧?主任,你要不要回覆对方找不到就好了?」
&esp;&esp;「我看对方好像满需要帮助的,我还是去找看看吧!」辰易拿回了纸条,「我去学务处一趟,有事你帮我留言。」
&esp;&esp;自从跟芷寧道别后,他便在师大双主修特殊教育系,获得双学位毕业,当上特教老师。芷寧曾说过希望可以多帮助他人,他将其默默记在心里,以帮助人的实际行动来紓解对她的思念。就业后没几年,因为工作认真,加上对学生有耐心,很快升上辅导主任。
&esp;&esp;学务主任见到翻箱倒柜中的辰易,好奇走了过去:「咦?黄主任,你在找什么资料呀?要不要帮你找?」
&esp;&esp;两人一起寻找资料,最后学务主任在一个箱子的最底层,拿出一张学生卡。「你要找的是这个人吗?」
&esp;&esp;泛黄的学生卡上全是手写资料,照片因年代已久已遗失,辰易核对完资料,确定是社工要找的毕业生,便将其影印后带回办公室。
&esp;&esp;郑方貽当年是一位非常安静的学生,平时不太与人互动,因时常在课堂上发呆而被老师注意,后来开始有自言自语、焦虑、跟攻击同学的行为,之后虽然转到特教班,但状况仍越来越严重。
&esp;&esp;不知道这位学生现在过得如何?辰易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esp;&esp;?
&esp;&esp;芷寧骑车前往郑方貽的住处,止不住内心的疑惑与焦虑。如果个案真的是火车上那位青年,为什么从穿越回去到现在,许多她记得的社会新闻再次发生了,唯独这个台铁列车暴力事件没有?
&esp;&esp;是因为她回到过去改了相关歷史关係?还是他们其实根本是不同人?
&esp;&esp;无论如何,社会能够太平无事就是最好的。
&esp;&esp;进入一条狭隘的巷子,车子停在一处矮旧平房前,屋瓦砖木残破不堪,屋簷上的木头弯曲断裂,阳光因被周遭的高楼挡住,使得平房整体幽暗阴森。
&esp;&esp;她走到门口前,窄小的庭院里到处推满破旧的纸箱与回收垃圾,散落一地的宝特瓶淹没到走道上,一旁堆积的便当盒散发腐臭味,四周围绕苍蝇蚊虫飞舞着。作了深呼吸后,她按下门铃,似乎因年久失修发不出声音,她转而敲大门。
&esp;&esp;内门被打开,一位满头白发、弯腰驼背的老妇人,步履蹣跚的走出来,对她的到来露出疑惑的眼神。
&esp;&esp;芷寧客气的自我介绍:「您好,我是社会处社工师柳芷寧,因为收到通报来跟您作个家访。我是来协助您的,来看您有没有需要帮助或是能帮您们申请补助的部分。」
&esp;&esp;「喔……刚有一位老师打电话来,你们是一起的吗?」妇人边说边缓慢打开大门。
&esp;&esp;妇人说的老师应该是刚刚联络的辅导主任吧。
&esp;&esp;「他是学校的辅导主任,」芷寧笑着解释:「我是社工师,主要来了解一下你们状况,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助您。」
&esp;&esp;妇人点了点头便朝屋内走去,芷寧一边闪着地上的宝特瓶,一边跟着妇人进屋。屋内环境脏乱,瀰漫着闷臭味,光线不足的日光灯将客厅照得一片惨白,狭小侷促的空间,摆着木製的桌子和长椅,脚边还有布满灰尘的小电风扇,迟钝缓慢的来回转动。椅子上除了堆满杂物,还坐着一个肥胖的身影,正两眼无神的发呆。
&esp;&esp;这位眼前呆滞的男子,儘管脸变得肥胖浮肿,这张面孔她也永远不会忘记,火车上的画面在脑海中仍十分鲜明,他面目狰狞的举刀站在她眼前——
&esp;&esp;「小姐,这椅子给你坐。」妇人开口,将芷寧的思绪拉回现实,一张红色的塑胶椅正摆在她脚边,「不好意思啦,家里有点小,你忍耐一下。」
&esp;&esp;简单说明来意后,她拿出本子,「您好,跟您访谈过程中,我会作个简单的纪录以呈报给长官,作为提供协助的依据,如果过程中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提出来。」
&esp;&esp;老妇人点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她指着面无表情的男子,「这是我儿子阿貽啦,他国中毕业后就没有再继续读书了,他爸爸离开家已经十几年了,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里。之前他爸爸在外面喝酒后,回家就发酒疯,打我们两个出气,后来外面有了女人,就很久才回家,有一天吼,就没有再回来了啦……」
&esp;&esp;芷寧边听边记录,老妇人继续说着:「以前我们生活都是靠他爸爸的,他爸爸不回来家里就没钱,我什么都不会,之前还有去外面帮人家洗碗,但阿貽生病以后,为了在家照顾他,我就捡一些回收垃圾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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