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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打开，合上，打开，合上”

&esp;&esp;现在回想起来，大学时那场恋爱的体验，开头有多惊艳，结束就有多狼狈。

&esp;&esp;他们交往了一学期之后，有天男生对章若卿说每到周末寝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想组个团打游戏，哥儿们都说手指都挪不出来哪有空跟他打。

&esp;&esp;他话说得委婉，但意思章若卿是懂了。

&esp;&esp;她没有什么保守的思想，初夜一定要留到结婚，也知道恋爱谈着谈着，总会谈到床上，虽然想到要与面前这个男生肌肤相亲，她说不上排斥也谈不上渴望，但他既然说出来，那她也就顺水推舟，自然而然接受。

&esp;&esp;是在校外80块一晚的小旅馆里，进去的时候老板连身份证都不查，曲折幽深的楼梯通进去，是更加曲折幽深的甬道，一扇扇房门整齐排列，挤出一束束整齐排列的光线，和一致单调的声音。推开来是一间只容得下一张大床的房间，显眼又张扬，像是在昭示只要走进这房间就理所应当在床上消磨掉夜晚。

&esp;&esp;章若卿尽量表现得自然不局促，环顾四周发现磨砂玻璃后面是只有盥洗盆和抽水马桶的浴室，她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让自己洗好澡再出来，虽然他的理由用的是他喜欢闻她身体沐浴露的香味，可那明明只是很廉价的味道，8块钱500毫升。

&esp;&esp;她突然觉得自己也很廉价。

&esp;&esp;看到他脱掉t恤准确地抛向椅背，露出结实健硕的胸肌，张开修长的手臂邀约她一起躺在床上，弹簧一角深陷，她被他压在身下。

&esp;&esp;没有温柔的爱抚，情动的深吻，柔软的情话。

&esp;&esp;他准确地找到她牛仔裤的搭扣，连同内裤一起扯下来，扔到地上，金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esp;&esp;随之而来的是身体某一部分被他手指撑开，插入，抽出，越来越深。

&esp;&esp;章若卿身体紧绷蜷缩在一起，不适感席卷全身，她抓住他的手想让他停下，却被他拉开，架到了头顶。

&esp;&esp;借依稀的光，她看他熟练咬开避孕套，撇开脸吐掉包装屑，那带有粘液的碎屑落在她身体，像被人无情丢弃的某种生物的壳衣。

&esp;&esp;她别过脸，让自己无视眼前熟练的他。明明他告诉过自己，他是若卿在他身下随他的节奏无意识晃动，脑海里却想起那句话：

&esp;&esp;又高又帅，温柔体贴。

&esp;&esp;她不知道另一个被如此形容的人，在这种时候会是怎么的。

&esp;&esp;黑暗中，落下一滴泪。

&esp;&esp;她用手抹干，狠狠地抹干。

&esp;&esp;-

&esp;&esp;35层全景落地窗的视野很好，站在窗前看星光点缀的江面，章若卿若卿接过来，抿了一口，香气浓郁的赤霞珠，跟她今天的唇色很配。

&esp;&esp;“上周下了初雪，那时候更美。”

&esp;&esp;章若卿回头，看见他闪烁的双眼，两人心照不宣笑起来。

&esp;&esp;上周就是他在车上发出邀约，而她以不方便为由拒绝的那一次。不过，成年男女交往都会为对方留下一个可大可小的豁口。

&esp;&esp;那时，她虽怔忡片刻，还是说了句，下周。

&esp;&esp;这整整一周里，她如常工作下班，约定不能说被她全然抛掷脑后，但也不敢拿出来细细计较。谁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真是假，左不过临时起意，也许背过身就抛去九霄云外。虽然不像是手里握着潘多拉魔盒，打开就万劫不复，但能称得上是颗烫手山芋。

&esp;&esp;当周五他打来电话时，章若卿刚跟同事虞欣苒约定好下班去吃城东新开的一家泰国餐。

&esp;&esp;“刚跟同事有约。”她如实相告。

&esp;&esp;站在银行二层休息区外面的平台上，她裹住冷风等待电流里他的回复，瞧见光可鉴人的玻璃反映她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睡得好的缘故，她穿着“道袍”似的黑色防寒服竟然也有几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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