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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 圣兽（第3页）

&esp;&esp;狭小电梯带着两人来到最高楼层，打开房门后出现在眼帘的是没有装潢、不到十坪的小套房，能睡觉的就只有一张双人床。

&esp;&esp;「不介意一起挤张双人床吧？」

&esp;&esp;「有软绵绵的床可以睡就谢天谢地了，」男孩以感恩的心情说道：「而且还能遮风蔽雨、不受尸人打扰，啊大叔，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

&esp;&esp;折腾了快两天没有洗澡，平时蛮爱乾净的炸肉丸已经快到极限，恨不得赶快衝到浴室把皮刷破一层再说。

&esp;&esp;「观迎使用，虽然备用住宅坪数很小，就当自己家吧，」安全至上的猎人习惯促使威士忌打开浴室查看、巡逻过套房每个能躲藏尸人的地方，确保没有危险后才在窗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爱洗多久就洗多久，放松心情对明晚的仪式来说很重要。」

&esp;&esp;「谢了，大叔。」

&esp;&esp;脱光衣服、打开莲蓬头洗去一身脏污，热水与蒸气立刻充满整间浴室，也让男孩累积的疲劳有机会一点一滴洗去。

&esp;&esp;他顺便打开浴缸水龙头，让热水慢慢流下储存。

&esp;&esp;想起过往，在杂货店楼上的浴室里头，男孩每次冲完澡都习惯泡在浴缸里超过半个鐘头。

&esp;&esp;一边舒服泡着，一边听妈妈在厨房切菜烹煮晚餐的声音。

&esp;&esp;幸福。

&esp;&esp;如今泡在陌生浴缸里后，那种确切被迫脱离熟悉生活的痛楚，从四肢凝聚来到胸口，隐隐作痛。

&esp;&esp;「妈，我还活着，」炸肉丸整个人泡在浴缸热水里头露出半张脸，他伸出右手五指在灯光形成的圆晃动，「请你在另一个世界不要担心，我绝对不会向尸人低头的。」

&esp;&esp;肌肉因为泡澡松弛，身体也不再紧绷，思绪愈来愈活络清晰。

&esp;&esp;「如果明天羽化后我变成尸人的话，怎么办？」

&esp;&esp;男孩对着蒸气瀰漫的天花板问道。

&esp;&esp;没有人会回答，因为连男孩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esp;&esp;拚命活下来的我，是为了什么？

&esp;&esp;是为了替惨死的母亲报仇。

&esp;&esp;对，也不对。

&esp;&esp;是为了向把日常生活颠覆的始作俑者抗议。

&esp;&esp;始作俑者是谁？

&esp;&esp;尸人、死尸兽？

&esp;&esp;地狱门、死魂虫？

&esp;&esp;还是长老会、对策署？

&esp;&esp;本以为脑袋清醒了，没想到泡愈久愈混乱，男孩索性起身拿起浴巾擦乾，穿上背包里带来的乾净衣物。

&esp;&esp;「算了，想太多一点帮助也没有，」炸肉丸转开门把走出浴室，原本应该打开的套房灯光却被关闭，除了浴室四周一片昏暗，男孩小声说道：「呃，省电也不是这样子的吧，大叔，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esp;&esp;一道人影从黑暗中快速移动，藉由浴室灯光稀释漆黑，男孩在发觉后马上扑往一旁，袭来的黑影用力撞在浴室门上！

&esp;&esp;撞击的痛楚对它来说不算什么，穿着整套白色睡衣的女人歪着脑袋，嘴角破烂皮肤发紫，睡衣胸口沾满乾涸血渍。

&esp;&esp;它转过头，对着倒卧在地的少年张开飢饿低吼。

&esp;&esp;「尸……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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