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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没……没有。”

&esp;&esp;余老踅身出去了，临出门前，还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esp;&esp;梁元敬：“？”

&esp;&esp;“他肯定又以为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了，”阿宝说，“所以我要你出门去啊，不然人家该把你想成疯子了。”

&esp;&esp;梁元敬没理她，低头看着信，忽然目光一亮，激动地捶了下桌案，他鲜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刻。

&esp;&esp;“怎么了？”阿宝坐起身问，“谁的信？”

&esp;&esp;梁元敬没有回答她，阿宝想上前去看看信，却被他压在了下方看不着，转头又见他收拾起了画具，登时心下一喜。

&esp;&esp;“要出门么？”

&esp;&esp;梁元敬将小木箱背着，点点头。

&esp;&esp;“真的吗？要去哪儿？去哪儿？”

&esp;&esp;阿宝心里跟放烟花似的，兴奋地绕着书房跑了两圈，终于要出门了！终于！

&esp;&esp;梁元敬笑着看向她，双眸明亮如星：“去帮你实现心愿。”

&esp;&esp;-

&esp;&esp;“这不是去李和家的方向，你要去哪儿？”

&esp;&esp;阿宝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这条小巷，她死了三年有余，东京城的布局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然而李和家果子在内城西壁梁门外，这怎么看也不是往西去的方向，倒像是……

&esp;&esp;“樊楼，”梁元敬道，“我们要去樊楼。”

&esp;&esp;樊楼，一说“矾楼”，原名“白矾楼”，后被都人简称为“矾楼”，本是大商贾鬻矾之地，被人以讹传讹为老板姓樊，故名“樊楼”。

&esp;&esp;东京七十二家正店，樊楼居首，“乃京师酒肆之甲，饮徒常千余人”，时人有纪事诗云：“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esp;&esp;它位于宫城东华门外的景明坊，建有东西南北中五楼，楼高三层，各有飞桥栏槛相连，明暗相通，每至夜时，楼内灯火通明，耀如白昼，光是每年的灯烛油钱就靡费巨大。

&esp;&esp;到了正月十五上元夜时，樊楼还会在每一瓦陇中，置莲灯一盏，远远望去，如神宫阙宇，向来是文人燕饮之所，宫中内宦与公子王孙、富豪子弟也喜欢来此观灯。

&esp;&esp;阿宝昔年就常和赵從来这里，只因此处不仅方便观灯，饮食果子做的也不错，若登上西楼远眺，还可俯瞰禁中。

&esp;&esp;因地段毗邻大内，楼中消费自然也不会便宜。梁元敬今日竟带着她来这儿，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esp;&esp;阿宝一路且信且疑，跟着他进入到了楼子里。

&esp;&esp;凡京师酒楼，一层大多是散座，二层才是雅阁，酒保是认识梁元敬的，见了他便将他往二楼领。

&esp;&esp;靠进南北天井的长廊两侧，坐着不少涂脂抹粉的浓妆妓女，看见梁元敬，纷纷尖叫着一哄而上，嘴中喊着“梁公子”，一双双白花花染着蔻丹的手朝梁元敬身上摸来。

&esp;&esp;阿宝昔日上樊楼，皆有内侍开道，尚是初见这等热情场面，霎时吓了一跳，惊恐喊道：“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esp;&esp;妓女们自然看不见她，手穿过她的身体，往梁元敬身上招呼。

&esp;&esp;“梁公子，许久没看见你了呀。”

&esp;&esp;“梁公子，什么时候去奴家房里，给奴家画幅画像呀？”

&esp;&esp;“去去，梁公子，还是先来我房里罢。”

&esp;&esp;“来我房里。”

&esp;&esp;“都走开，我先来的。”

&esp;&esp;众妓女一言不合，竟为了争抢梁元敬大打出手，还有那等浑水摸鱼的，趁着混乱暗中偷摸，占了梁元敬不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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