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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看着领命退下的下人,忽然想起什么:“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esp;&esp;下人低眉顺眼应答:“回少爷,是卿小姐送您回府的。”
&esp;&esp;秦九一愣,皱巴着脸色拍了拍脑袋,昨夜荒诞的记忆逐渐回笼,虽不是很清晰到每句话每个片刻都记得,但大致内容却清清楚楚。
&esp;&esp;尤其是他缠着卿柒和弱智似的要亲亲,最后还成功地趁其不备偷亲了一口。
&esp;&esp;念及至此,秦九脸色变幻不定,连沐浴时仍想着这件事,心里头乱成了一堆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esp;&esp;他并不知道他想怎么做,该怎么做,但更衣后却不自禁走到了卿府面前。
&esp;&esp;外头阳光正盛,已是快过了暮春入夏的时候,晒在身上隐隐冒出一层薄汗。
&esp;&esp;秦九不知道他是因太热而出汗,还是因紧张,但当他听见通报的下人道卿柒允了他进府松了口气后,明白了是后者的缘故。
&esp;&esp;而待他走至东厢房的院口却被婢女拦下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esp;&esp;“秦公子请留步。我家小姐此刻正忙,恐不便相见,公子若有什么事告知奴婢便可,奴婢自会代为告知小姐。”
&esp;&esp;秦九往里眺望看了看,又被婢女微侧过身挡住视线,便觉得定是托辞。若是按照他往常的性子早便趁其不备躲过婢女的阻拦进去。
&esp;&esp;可此时的他本就思绪混乱,又自知有错底气不足,半晌才讷讷道:“可否代我问问你家小姐,昨日……”
&esp;&esp;“若秦公子是来问昨夜之事,我家小姐说了她知秦公子是酒醉失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便好。”
&esp;&esp;婢女打断他的话,语毕在一旁还瞪了秦九一眼。也不知道秦九乱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又对小姐出言不逊,昨晚小姐回来时整个人神不守舍,连喝水都是直接拿起了空杯子,可见打击之大。
&esp;&esp;秦九听罢却觉得仿佛一记重响在脑中炸开,随即心中陡然又涩又堵。
&esp;&esp;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esp;&esp;他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来了又要做什么,但此刻听见了她这句意思,心底那个模糊的念头忽地清晰明了。
&esp;&esp;婢女见秦九呆愣在原地,以为他没有旁的事要说了,再者小姐也只吩咐了她回复这句话,像是笃定秦九只会问这个似的,遂垂首正欲退回去,哪知秦九会突然越过她冲进院子,在半掩的房门口又顿住了脚步,低沉又字句清晰地喊道。
&esp;&esp;云淡风轻,又像蕴含着千言万语。所有的心思和情绪都只汇成了两个轻巧的字。
&esp;&esp;“卿柒。”
&esp;&esp;
&esp;&esp;阮白今日午后便被卿柒约去了卿府,相谈及笄礼之事。
&esp;&esp;及笄礼本是意寓着女子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而她在此之前便已出阁,因此是用不着特意办这个礼,被人知晓反而会觉得不合礼数。
&esp;&esp;只是卿姐姐仍是希望亲手为她操办,也不铺张宣扬,只当作一个家人间的祝福,由卿姨主持,卿柒为赞者。
&esp;&esp;她不愿推拒了她们的美意,再者对这样象征着成人的及笄礼也心存好奇。
&esp;&esp;卿柒唤阮白过来一是为了及笄礼时试衣裙尺寸的事,二也是因昨晚的事睡的不好,翻来覆去都在想那件事,想做点别的事分散注意力。
&esp;&esp;但其实及笄礼一事并不全是她在出力,例如要用于盘发的发簪,便是由顾世子准备的。据说还是世子亲手所做。
&esp;&esp;卿柒含笑看向穿好衣裙正照着铜镜的小姑娘,唇红齿白,巧笑倩兮,怎么会不招人喜爱呢。
&esp;&esp;只是顾世子要她保守这个小秘密,她也就没说了,估摸着也是想给小姑娘一个惊喜。
&esp;&esp;而正当卿柒要给小姑娘瞧瞧是否有哪儿尺寸不对时,听见外头传来通报声,心下揣测应当是秦九来了,淡淡回应后,便不再理会。
&esp;&esp;她已嘱咐好贴身婢女要说的话,他若听完后该是会松口气然后回去吧。
&esp;&esp;卿柒并不想逼秦九,哪怕她心底有那么一丝不甘心,她仍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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