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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阿七只是个伙计，但是也租了处房，存了笔钱，瓷器店里的生意，基本是他在招揽，所以工钱也高。

&esp;&esp;“李果，等你长大些，你七哥说不定就有自己的铺子，到时你来帮忙。”

&esp;&esp;对李果这个临街的孩子，阿七很是照拂，他的这些话，并非玩笑话。

&esp;&esp;“嗯，那好。”

&esp;&esp;李果不知道他得长得多大，得像现在阿七这么大吧。

&esp;&esp;“下回，我要去起坡龙窑，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esp;&esp;“那个烧瓷的窑子啊，得有从那边到这边这么长，整整一条街那么长。”

&esp;&esp;“哇。”

&esp;&esp;李果目瞪口呆。正因为是如此的长，才叫龙窑。

&esp;&esp;“有很多各地的商人，还有海商番商，出窑的日子，非常热闹，我带你去看。”

&esp;&esp;阿七龙窑相遇

&esp;&esp;赵提举是位茶盐提举，来闽地多时，市舶司（海关）也去逛过，漕司也去晃过，这三者，都是给朝廷输送财赋的机构，官员们相互间频繁往来。

&esp;&esp;一日，赵提举带着赵启谟到市舶提举杨大人那边喝茶，聊起海贸，海外诸番的趣事，话题一偏，就也谈起本地的瓷器。

&esp;&esp;“此地盛产执壶，粉盒，有许多龙窑，最近的当属起坡龙窑，每年春秋烧窑，一窑能烧万余件，出窑日可是相当壮观。”

&esp;&esp;杨提举是闽人，再兼之担任市舶提举的职务，对此地的瓷器贸易了如指掌。

&esp;&esp;“一窑能烧万余件，那得是怎样的窑炉啊？”

&esp;&esp;赵提举听得一愣，他见多识广，知道有种窑炉，长如龙，唤作龙窑，但并不曾见识过如此大的龙窑。

&esp;&esp;“去了便知晓，初八开窑，也就两日后。”

&esp;&esp;杨提举看向听得目不转睛的赵启谟，又笑说：“小公子也一并前去吧，当日商贾无数，抬运瓷器的队伍，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就是在京城也见不到这般胜景。”

&esp;&esp;赵启谟心里欢喜，但在长辈面前不敢失礼，只是恭谨颔首。

&esp;&esp;杨提举宅，在城东。

&esp;&esp;赵启谟很喜欢跟随老赵，去拜访这位杨提举。杨提举家里的稀罕物品特别多，大至能当房住的海龟壳，小至如蛋卵的珍珠，这是猎奇的；就是那火浣布啊，祖母刺啊，也无所不有，这可就是稀世的宝贝。

&esp;&esp;如果果贼儿看到，该多么高兴，他向来喜欢稀奇亮晶晶的东西。

&esp;&esp;来闽地一年有余，赵启谟谈不上喜欢这个地方，但许多东西都新颖有趣，而从海商那边讲述出的故事，更是离奇曲折，以后回到京城，这些都是谈资。

&esp;&esp;而毫无疑问，在京城纨绔面前，赵启谟不会谈起他和一位贫家子的比邻情谊。

&esp;&esp;初八，搭乘官船，前往起坡龙窑，四周矮丘众多，村落四散，以为毫无特别之处。越往里边走，越觉不对，只是条不宽的山道，夹道众多贩卖枇杷的农人。

&esp;&esp;“此地枇杷做枇杷蜜极佳，个大味甜。”

&esp;&esp;杨提举从农人筐中挑选出许多，随从用篮子装上——连篮子都自备了，可见杨提举也是惯吃。枇杷拿走，身后有随从将钱付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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